那天是周四，公司里乱成一团。一个加急项目临时丢了过来，客户要求明早必须交稿，整个小组都忙得焦头烂额。我坐在电脑前，手指敲得飞快，旁边的小张——我们组里那个嘴皮子最溜的家伙——不停地嘀咕着“这次真要命了”。他是个新手，做事毛手毛脚，我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实在看不下去，就顺手帮他改了好几份表格，还替他润色了报告的措辞。

终于，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我们把最后一版文件传给了领导。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小张却精神得很，他拍了拍我的背，咧嘴笑道：“浩然，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真要被老板骂死。走，我请你放松一下！”

我本来想拒绝，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瘫在床上才是我最大的愿望。可小张这人并没有轻易善罢甘休，他笑眯眯地说：“别急着拒绝啊，你不是没女朋友吗？老闷在家里多没意思，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保证你满意！”

我皱了皱眉，有点不情愿：“什么地方？你说的那些放松的地方我可不爱去，夜店？商K？我不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我，低声说：“甜心小屋，听说过没？成人娃娃体验馆，这是市里第一家，特别有意思。”

我一听就觉得脸热，摆手道：“别了吧，跟充气娃娃[X_X]？我还没饥渴到那个程度，太傻了，太尴尬了。”小张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浩然，你想啥呢？那地方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去了你就知道，绝对让你一生难忘。我保证！”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不好推辞了。小张平时挺会哄人，我又是那种不太会拒绝的性格，稀里糊涂就被他拉出了公司大楼。外面夜风有点凉，我们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直指“甜心小屋”。

坐在车上，我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路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小张倒挺兴奋，掏出手机翻了几张图片给我看：“你看，这地方装修得特别高级，氛围也好。你去体验一次肯定忘不了。”我瞥了一眼，干笑两声：“就你说的特别好，就这一次啊，下次可别再叫我来了。”他嘿嘿一笑，拍着胸脯说：“放心吧，到了你就懂了。那体验，啧啧，绝对超乎你想象。下次我怕都不用我找你，你自己就去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接话，心想：不就是些硅胶做的假人吗，能有多“超乎想象”？不过看他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也没再泼冷水，反正就当陪他这一趟，完事儿赶紧回家睡觉。

出租车在市区绕了二十多分钟，最后停在一条安静的小巷前。巷子深处亮着一块粉色的霓虹招牌，上书“甜心小屋”四个字，旁边还画了个暧昧的心形图案。我下了车，站在门口，心里莫名有点紧张。小张推了我一把：“走吧，别磨蹭了，进去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推门进去后，我松了口气。里面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乌烟瘴气的氛围，反而像个装修精致的展示厅。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灯光柔和得让人昏昏欲睡。房间中央摆着几个玻璃展示柜，里面是些穿着各式服装的硅胶娃娃，一个个表情僵硬但做工精致，穿着蕾丝内衣或者紧身制服，看得我脸有点发烫。

一个中年女人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套裙，脸上化着浓妆，笑起来有点职业化的味道。她瞥了我们一眼，语气平淡地问：“两位今天是第一次来吗？”小张笑嘻嘻地掏出一张黑底金的会员卡卡在她面前晃了晃：“当然不是，我今天带朋友来玩玩。”那女人一看到卡，脸色立刻变了，嘴角咧得更大，声音也热情了好几度：“哎呀！欢迎欢迎，那今天带朋友来，是我们来选，还是您自己挑？”小张拍了拍我的肩膀，冲她挤挤眼：“我这兄弟是第一次来，头一回体验，你帮他安排个好的，特别点的，别让他失望。”

女人笑得更暧昧了，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没问题，第一次来嘛，我们一定得安排得妥妥的。两位稍等十分钟，我去里面收拾一下，把屋子准备好，保证让您满意！”说完，她转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了一扇侧门。

我站在原地，有点局促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问小张：“这啥意思啊？不就是挑个娃娃吗，还要收拾十分钟？”小张嘿嘿一笑，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别急啊，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证你玩得开心。”

我皱着眉，环顾四周。那些展示柜里的娃娃盯着我看，眼神空洞得让人发毛。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挺尴尬的，忍不住嘀咕：“我就随便看看，实在不行我就在这儿等着，你自己玩吧。”小张瞪了我一眼，摆手道：“别扫兴啊，浩然，难得放松一回。相信我，待会儿你绝对不会后悔。”

我没再吭声，跟着他坐下来等着。那十分钟过得特别慢，我低头刷着手机，时不时瞄一眼那扇侧门，心里七上八下的。终于，高跟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中年女人探出头，笑眯眯地招呼我们：“好了，两位，请这边走吧！”

我跟着小张站起来，她领着我们穿过一条窄窄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几扇紧闭的门，门上贴着数字编号，像酒店房间似的。我们停在“3号房”门口，她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张先生，您朋友的安排好了，您呢？”小张摆摆手：“我自己去5号房玩玩老一套，你好好招呼他就行。”说完，他冲我眨了眨眼，转身走向另一扇门。

我被晾在3号房门口，女人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先生，别紧张，进去吧，里面我全都为您收拾好了，祝您玩的开心。”我硬着头皮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门一关，外面走廊的声音就被隔绝了，房间里静得有点诡异。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打量四周，心想：不就是个硅胶娃娃吗，能有多稀奇？

门一关，我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有点发毛。灯光很暗，只有床头一盏橙黄色的台灯洒出微弱的光芒，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暧昧的昏黄里。我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房间的布局——一张大床摆在正中央，旁边有个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瓶矿泉水和几包不知名的零食。墙上挂着一幅模糊的风景画，看不清细节，空气里飘着那股薰衣草香，混着点别的味道，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僵住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的东西——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娃娃”。她侧身躺着，头靠在枕头上，身上是一层紧身的、像是肤色的布料，在台灯的照射下闪着微光。她的头比外面的展品都大一些，但是塑料制成的脸却精致得像个艺术品，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嘴微微张着，带着种天真又诡异的表情。柔顺的假发披散在枕头上，黑亮得像是真一样。我盯着看了几秒，心想：这就是小张说的“特别点的”？的确是比外面展览的要精致和好看许多。

我走近了点，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看，才注意到她身上还套着一件性感的情趣内衣——黑色的蕾丝吊带，边缘镶着细细的红边，半透明的布料紧贴在身体上，若隐若现地露出胸口的弧度和腰肢的纤细。两条细带从肩膀滑到锁骨，下面连着一条薄得几乎看不见的丁字裤，勾在臀部两侧，显得大胆又挑逗。我脸一下子烫了起来，赶紧移开视线，心想：这店也太会会玩了吧，连硅胶娃娃都打扮成这样？

我站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碰她。小张不是说让我放松吗？可我看着这个娃娃，还是觉得怪尴尬的。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低头瞅了瞅她的脸，那双大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一旁。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心想：林浩然啊林浩然，你还真被小张忽悠来干这傻事儿了。

“算了，随便玩玩吧。”我嘀咕着，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那触感软乎乎的，不像我想象中硅胶那种冷冰冰的硬度，反而有点温热。我愣了一下，手缩了回来，心跳莫名快了几拍。“现在的成人娃娃技术发展的太快了，都还带加热的？”我忍不住又摸了一下，这次是她的肩膀，依然是那种柔软又带点弹性的感觉。蕾丝吊带的边缘蹭着我的手指，轻薄得像是随时会滑开。

我完全没往该有的方向想，只觉得这家店的娃娃做得的确太先进了，连温度和细节都模仿得这么像真人。我站在那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乱糟糟的。说实话，这东西做得再逼真，对于一个假人，我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可小张都把我拽来了，总不能扭头就走吧？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那“娃娃”忽然动了一下——很轻微转了下头，头壳转向我这边，蕾丝吊带随着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一小片肩头。我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心想：这玩意儿还带自动功能的？可她一动完，又恢复了那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太累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