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前必读!!!: 本章节出现的人物小七系小说家siwamahua(丝袜马华)在其系列小说《失踪的美女系列》中塑造的人物形象,本小说以此向绑架小说巨匠siwamahua先生致敬。作者曾在不同时间段多次向siwamahua先生发送站内消息,尝试以此取得联系并获得创作许可,但并未得到回音。为了维护siwamahua先生权益,本章节设为免费。同时谨慎地控制对小七的二次创作限度。如果先生对此感到不满,还请联系管理员下架本章节,而请勿下架整本小说,非常感谢!!!】
【本小说得到了安徽精神分析学会的理论支持,但学会不受理小说相关事宜,因此对小说有问题请直接联系作者。】
【读者群:757814856,进群问题填妖狐吧】
(一个章节写完到公开发布也需要一周时间,进群可以更快了解到新情况。经过长期反复讨论。小说情节安排,叙述路线将有较大变动。已经确定本章(46章)是最后一个全剧情章节,后面的章节将极大地减少剧情,以换取读者的阅读体验。实际上还是因为情节泛滥问题,作者又被摁着锤了好几次。都说章节里的水分是从作者脑子里来的,挤挤就有了。但即使是风评差到这样,宽容的读者们也决定再给作者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下一章再不写点可以看的东西就要把作者扬了。小说都给我举报了。所以这一章虽然还是很难看,但已经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再水。谢谢大家的支持。为了照顾极少部分爱看剧情的读者,剧情将直接以旁白的形式展出,而不再加入章节内容。)
在优雅的音乐声中,维德从口袋里抽出餐巾,系在脖子上。
医院的休息室里有电磁炉、煎锅和微波炉。他拿了一袋真空包装的牛排,拍打几下之后放到了淋满黄油的煎锅上。从消毒柜里面拿出一张瓷盘子和一个小碟子。简单煎了一下之后就把牛排铲起放在盘子上,端到一张折叠桌上。维德还带来了一条真空包装的香肠,放到微波炉里面加热。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酱汁,将黑色的酱汁挤到碟子里面,随后举着碟子把酱汁淋到牛排上方。香肠加热好之后撕开包装袋放在碟子上面。随后打开一个装着圣女果的塑料盒子。从里面挑了几个放到盘子里面。
维德坐到桌子面前,系好餐巾。从上衣内侧拿出一套刀叉。他仔细地闻了闻牛排和酱料的味道,随后把一个圣女果拍碎,用番茄汁反复涂抹。然后不紧不慢地把牛排切开,一片一片吃。
快反部长马西·林奇不声不响地进入休息室,悄悄把身后的门带上。
“为什么不敲门?”维德问,同时还在咀嚼嘴里的牛排。
“自己人,维德部长,问门的都是外人。”林奇说。
两个人对话用的都是加利福尼亚方言,即使是同一个部门的其他员工也不一定听得明白。这主要是出于保密的心思。
“闲话少叙,是不是泰勒来找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关心的事情。集团的股价又跌停了,这个月来第三次。”
维德还在嚼牛排,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
“不全是因为林缪可事件的影响,技术部这半年以来的贡献一直在下滑。董事会又下指令了,希望技术部维持研发进度。如果再这样搞下去,上面可能要撤裁部分员工,到时候整个路线就要变掉了,我们积累的优势也就没有了。其他部门的我们的员工,都指望着技术部来给他们挽回职位。本来就有很多人是冲着技术部的名号来买股票的,现在市值又缩水这么严重,很难不让别人反感我们。”
林奇的意思很明显,这些情况维德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技术部本来做的应该算是有声有色,但是自从和西方局合作以来,各种事情就从来没给维德省过心。这次林缪可事件,消息还没有传到国内,但是董事会已经知道了,算是给一些人反西方局的立场落了口实。
“不过也算有好消息。”林奇又说,“四月的时候就有口风,未来人口市场要有大的变动。陈氏要继续注资,这次规模大概在两个亿左右,五年回笼。我看了报表,预计年利率两千万。投资对象,”林奇咬重了说,“还是在技术部。”
“陈明明他爸?”维德说。
“肯定是的。”
“你不怕是虚假新闻?”
“我听到泰勒和代表谈了,当时我在隔壁整理数据。隔墙听到了。如果信息是真的,我们抢先利用到,可以给技术部扳回一城。”
“胜算几成?”
“三成。”
“我记得我说过我只做百分百的事情。”
“是百分百的,只是追加到两个亿的可能是三成,全部给技术部投到两亿的可能也是三成。但是如果投少一点,两千万,是百分百的事情。”
“两千万对开发一个新产品来说是够了,但是请收尾人收拾烂摊子是完全不够的。你也不看看西方局捅了多大的篓子。”
“不是还有东方局吗?我们不能和他们合作吗?”
维德欲言又止。
他的牛排已经吃完了,于是他又开始慢条斯理吃香肠。
“你真的觉得东方局办事比西方局要靠谱?”维德吐出一句话。
“大概率上,是的。你也不是没看到东方局的表现,非常精彩。虽然他们可能没有集团有钱,但是做起事情来诺亚集团是赶不上的,完全赶不上。”
“那也要看看东方局是要做什么事情。”维德吐槽说,“他们是想把西方局往死里整,所以才会这么不择手段。而对于我们,他们可能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做朋友,那就只能做敌人了。”
“那就做朋友好了。东方局和我们还是有共同利益的。他们如果想要做什么事情,手头上就缺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钱。而钱这种东西就目前来说诺亚集团有很多(即使股票天天跳水),东方局收了钱也可以帮我们做很多事情,岂不美哉?就像我刚才说的,人口市场……”
“可是。”维德打断了他的话,“中国人……中国员工……”
林奇一时间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把技术部变成中国人的技术部也总好过技术部消失。或者你不再是技术部的领导。换句话说。何氏兄弟,何春阳,何应钦两位,还有你在香港澳门和台湾的关系,他们都是中国人吧。你的手下干将杰克·本森,还给自己起了个中国名字,他可是完全亲中的,和档案局好像也有关系。”
“说实话,我宁愿技术部消失,也不愿意看到中国人在我的地盘上横行。尤其是陈明明,欠操的小男生,娘娘腔。他爸给我的投资我宁可不要。只希望以后技术部的活全部由白人来干。”
“现在集团都招不到你希望的本土美国人,春季招聘会,夏季招聘会,所有理工大学都去过了,报咱们的真是寥寥无几。就差没去那些三流学校再看看了。真的,我们要求的专业又冷又偏。真的想不到除了中国人之外真的会有人想学那些东西。就拿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在伯克利信息学院学的信息经济学,你知道的。我们班上拿高分的除了中国人就是中国人。我真的想不明白这么难的东西他们是怎么学的得心应手的。再拿生物机械来说,学出成就的还是中国人。不算别的,你就看看林缪可吧,即使他干事情不咋地。但是就拿技术部的过去十年来说,一百项成就得有五十项是他立的吧。还有……”
“够了。”维德冷冷地说,“你打搅了我一顿午饭,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快速反应部长这个位置的。照你这么说,干脆整个集团都让中国人来做得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毕竟,我们是可以控制他们的嘛。”林奇说,看到维德的脸色有所缓和,趁热打铁说,“我们所有的管理位置都在自己人手里,历朝历代都是这样,中国人只是做技术岗位,他们人再多也翻不起大浪。”
“但是技术部不是只有我一个在做事情。人口资源部和机械管理部的部长现在都是郑文那小子在当。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把他弄上去。还有HCP现在的负责人屈平。他们两个好像还都是林缪可的学生。”
“的确是的,只是他们的主攻方向不一样。但是他们两个之间是存在矛盾的。郑文他也是西方局的人。而屈平则对西方局不感冒,他完全忠于诺亚集团。最近屈平对集团还是有突出贡献的,但是郑文挡住了他上升的路,所以他肯定会想把郑文干掉。”
“驱狼吞虎?”
“只是发挥有利优势。并不是说中国人就一定对我们构成危害。”
“但是事实上中国人在瓜分我们的权力,我一再反复强调,我不希望中国人控制太多的事情。而且……”维德低声说。“早在股票缩水之前,我就把所有股权都转让了,现在董事会对我没有债务关系,但是屈平这家伙一直在往里面倒水,总有一天他的实力会超过我。今天我看到他去找娘娘腔谈话,娘娘腔被我锁在精神病的房间里,他是自己找人进去的。如果他真的能够得到陈明明的帮助,他们的债权地位会高过我,这样所有人都会听他们的。”
“债权当然是一方面,但是得有人脉!中国人再多也只是技术部的中国人多,他们能够超过我们在整个集团中的势力总和吗?而且维德部长,你的确卖掉了董事会的债权,但是技术部的所有产品你都是有技术股份的,我想这些肥的流油的分红你不会可以忽略吧。还有集团百分之五十的零售商,集团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逃税(就拿逃税来说,维德,你也太妄自菲薄了)。现在集团票价史低,大不了你重新入股,把整个底盘买下来,再不济你接管HCP,重造研究系统,这也是巩固管理的方法。”
“逃税能有多少钱?况且,我也不赞成你要让屈平干掉郑文的做法。如果能让他们彼此斗争,我觉得是很好的做法。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不让他们斗个死去活来再吃掉他们,不太讲究。”
“老天,这样会危及技术部本身的。如果屈平铁了心要干掉郑文,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因为郑文人现在还在中国,如果他跑不出来的话,中国的天气迟早要害死他。这个时候如果再犹豫一会,要是陈明明真的把一部分股份让给屈平,那他的地位可真的就比部长您要高了,泰勒都拿他没有办法,毕竟陈明明好小不小也算股东的一份子。”
维德已经把午饭都吃完了,举起胸前的餐巾擦嘴,随后细致地把餐盘擦干净,收起刀叉把垃圾扔掉。“你说完了没有?”
“只是一点点,维德部长,我的计划而已。你完全可以利用东方局来达成你的目的。”林奇说,“东方局有一个叫黄苓的男孩,他和陈明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还有你的部下,杰克他们,和黄苓走的比较近。如果你可以按住他,我相信,利大于弊。”
“算了吧,我的手没有那么长。”维德咕哝着说,“我先去探一探虚实。但是无论如何怎么说,仗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我们之后要和东方局停战,就一些方面讨论一下。如果能做得起生意,对我们技术部还是有好处的。”
“你现在要去找陈明明?”
“陈明明?不,我不关心他,我只是去看看屈平,我告诉过你我会读心。”维德扔下这一句话,随后扬长而去。
屈平此时正在等待陈明明出来,他已经吩咐护士进去给陈明明解开束缚了。
等了一会,陈明明被人扶着出来了,表情非常虚弱,双眼没有焦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屈平。
“你饿吗?”屈平问。
“你说呢?”陈明明惨笑,“你就给我喝了点酸奶,护士又给我灌了营养液,在我屁股里面。”陈明明扭了一下屁股,好让屈平看到自己的屁股里面塞着一个大号肛.塞。“她还说我只能吃流质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喝粥呗。我又不喝粥。”
“你这个情况的确不能吃东西,等瘘管半永久闭合大概要两三天时间,勉强你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瘘管给你带来的好处。但是我应该可以给你弄一下一些容易吸收的东西,去医院膳食部。”
“别喝粥就行,我看到就烦。”
陈明明被扶到食堂坐着,这个食堂不是医院唯一的食堂,因此诺亚集团可以顺理成章的租用这里。现在这里就成了中国员工的活动场所。很多人都好奇地看着陈明明,因为他们之前从未见过这位小男生。
“你冷不冷?”陈明明问屈平。
“还好。”
“你不冷,我冷啊!你看我就穿了什么,你能不能给我件外套披着?”
“你的衣服正在运过来的路上,我就从附近人那里搞了一件平时你穿的衣服。”屈平拿出了一件蓝色的长袖体操服。
陈明明翻了翻白眼。
“敢情我还是你们诺亚集团的宠物,到哪里都只有这种衣服穿。”
“多说无益,你不是喜欢穿体操服和丝袜吗?”
“喜欢也不能成为天天穿的理由啊。”陈明明见屈平没有把外套脱下来给自己披的意思,只能摇摇头穿上了,体操服叠加在白色连身袜的外面,倒也不至于让陈明明冷着。
饭给陈明明端过来了,的确没有粥,主要是面条和馄饨,还有一些小菜。陈明明用筷子翻了几下面条,感觉是意大利面。
“怎么样,还可以吧?”
“的确周到。”陈明明说,随后狼吞虎咽起来,不到十分钟就全部解决了。
“你不细嚼慢咽的吗?”
“把你饿个两天,你试试?”陈明明鼓着腮帮子说。
与此同时,维德出现在食堂门口,背后还跟着两个人。本来还在说说笑笑的员工们声音逐渐低沉下去,最后完全没有声音了。
维德坐在了陈明明面前。
“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没有什么问题。”陈明明说,他和维德对话都是用的英文。
“吃好了吗?”
“最后一口。”陈明明说,把盘子里的面条扒拉完。屈平帮他擦嘴。随后,站在陈明明后面的人拿出一双铁铐,强行把陈明明的手臂扭过去,随后铐上。铐子是纯铁灌的,很沉,而且中间不隔铁链,陈明明的手臂完全紧贴在一起。随后还有一个铁项圈,也很有质量,也给陈明明铐上了,上面还有一个指示灯,看来加了个定位器什么的。
“看来我刚才和屈平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我就是诺亚集团的奴隶。”陈明明吐了一口气,看了看屈平,又看了看维德,“为什么对我如此防范?”
“在某些意义上来说,是的,作为预防你的重要措施。我们不会让你跑到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外的。”
“行吧,无论是控制我、捆绑我还是[不可描述]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陈明明说,“和谈会议什么时候开?”
“下午六点就到时间。你可以去,但是最好少说点话。”
陈明明耸耸肩。屈平目送着他们走出食堂,随后凑过来检查那个铁铐。
“还真的是严丝合缝,这个锁孔恐怕是激光锁,给你找个开锁师傅还不一定解得开。”
“看来我是跑不掉了,现在这个医院恐怕外面都是维德的人。”陈明明说。
“哪里有那么恐怖!你要是这样想就正好中了他的套子了。他就是要让你这样想,他不过在虚张声势罢了。”
“和谈我去吗?”
“你怎么不去?被人吓了几下,就打退堂鼓了?你又不是小孩了。”
“但是他们把我看作小孩,我也的确只有小孩的实力,仅此而已。”
“但是你有我,按照我的意思来就可以了,说你想说的,只要我没有警告你,你说的一切就没有多大问题。”
屈平和陈明明又坐到了六点,在此期间,屈平秘密向手下人布置任务,做两手准备。
六点整,两辆轿车驶入医院停车场,档案局四大头目从地库进入到院楼,再进入到诺亚集团所在区域。道路被经过精心安排,一路上看不到医院的病人和医生,仿佛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会议室已经准备完毕,用的是医院一个废弃的会议室,经过重新打扫消毒,摆好桌子椅子和水瓶,等待着与会者的到来。
维德首先进入会场,因为他还要安排一下会场的保卫工作,当然,保卫工作仅限于保护会场不被医院工作人员打扰。不可能把整个会场里外看严实,这样不说陈明明了。档案局肯定会有意见,因为这样非常有鸿门宴的嫌疑。也正是为了排除这个嫌疑,维德允许档案局的安全人员先到场等候,共同参与保卫工作。
双方熟悉了一下面孔之后,布置了一下任务和各个时间段的口令。还有区分敌我的标志,所有人上衣插两支水笔,一红一黑,打菱格子领带。诺亚集团提议给档案局的人员提供武器,档案局婉言谢绝了。
陈明明进入会场,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屈平,还有四名中国员工,在外面看守住一个会场的一个门,这样发生意外情况至少有路可以跑。等到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陈明明感到无比放松,屈平反而变得非常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这场会议并没有他向陈明明描述的那样十分容易。
档案局进入会场,进门依次的是柯祥、沈光耀、钱明君、章国建,出场的身份也与他们在档案局内的身份一致。档案局这边则是维德、林奇、屈平、陈明明四个人。
“请允许我先介绍一下。”维德说,“我是诺亚集团技术部门部长詹姆斯·维德;这位是快速反应部门部长马西·林奇;这位是技术部HCP项目主管屈平;技术部股东陈明明。”
“阿什托茨卡档案局,导师委员会委员长柯祥。”柯祥说,“这位是导师委员会财政部长,沈光耀;阿什托茨卡档案局科技光复委员会技术部长,钱明君;档案局东方中央管理委员会委员长章国建,兼任三江中央管理委员会委员。”用的是纯正的汉语,和维德形成鲜明对比。
七个人互相握手,只有陈明明手被捆在背后,没法握手。档案局的代表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谁都没有表现出来。一番中英文互串的客套之后,双方落座。
维德抢先发言,“首先,我们大家既然能够坐下来对某些问题进行交流和意见交换,就说明我们已经对一个前提达成了共识,那也就是贵方档案局和我们诺亚集团达成了和平共处的一致目标,我们双方应该而且必须应该在这个框架内相处下去,我们今天的讨论为的都是这一点。我想应该没有人有异议吧?”
柯祥说,“我们也是为了和平的目的而来,要带着对双方都有利的结果而去。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是不受欢迎而且应该坚决反对的行为。我觉得,这一次和谈是对双方都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但是我看到贵方,没有派出公司的最高管理者,也就是你们的董事长威廉·泰勒。来参与本次会谈,个人而言比较失望,我是作为我方的全权代表参与本次会议的,代表的是整个档案局,而面对的只是贵方的一个部门。贵方作为林缪可事件的参与者和发起者,这样的态度是否应该让人反思。”
维德听得懂中文,他继续用英语说,“事实上,就前半部分而言,你的观点我很认同,但后半部分我只能尊重。我觉得这个缘故应该是贵方对我们诺亚集团的运作方式不够了解,泰勒的确是我们的董事长,但是他不会花精力去管我们一个部门的事情。而档案局就大局而言要和我们协调的所有事情也都在我们这一个部门之内。但这并不是说档案局就只能和我们一个部门相比。你知道诺亚集团是一个集团,它是由很多实体组成的,包括我们技术部在内,这是一个实体。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不愉快,也都是贵方和技术部发生的矛盾,而不需要牵扯到整个实体。我承认,你们中国有句话叫punish dog depends owner identity(打狗还要看主人),但诺亚集团之于我们而言,它并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是有实际权力的,因此我们就可以自信的答复,我们可以和贵方协调并完成一切工作。况且,贵方的局长难道不是也没出场吗?你也只是率领了一个部分,也就是贵方导师委员会来参与我们的和谈会议。这样配比不也是正常的吗?”
柯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柯祥继续说,“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我们能够接受你们的表现,同时感谢你们的认同。但我也要纠正的一点是,档案局的局长也不是我们的管理者,我们所做的事情很多时候不需要向他们负责。但我想你们应该是要对你们的董事长负责的。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很小的分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维德首肯,看到柯祥没有继续说下去,于是主动提出,“林缪可事件是我们双方的问题,我们都应该为此负责,因此,大家应该对这件事情进行合理安排,不要求任何一方对对方进行任何意义的赔偿和追责。以及,对这场战争中受伤被俘的士兵给予人道主义处置。”
柯祥说,“这也是我们所要表达的。为了表现我们和谈的诚意,我们决定释放所有被我们俘获的贵方的士兵包括直升机驾驶员,将在会谈结束三天内逐一释放,会通知贵方其乘坐的航班和抵达的美国机场。我们没有对他们施以任何刑罚,坚持的是善待俘虏的政策。贵方应向我们保证他们十年之内不会重返中国的土地,否则我们仍然会将他们看做档案局乃至中国的侵略者看待。”
维德首肯,但是还没等他说,柯祥就继续说,“但是,我们的诚意是有条件的。就是贵方不应该追回我们在对峙期间从贵方那里拿走的全部数据资料,包括缴获的战利品器材。”
林奇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你这样无异于偷盗,是对我们集团成果的亵渎。”
“你们也亵渎了我们,我们的人,而且还有中国的人。”沈光耀冷冷地说,而且用的是标准的美式英语,“你们在战争中投入了多少中国人,又投入了多少美国人,我想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吧。你知道我们中国人最反感自己人打自己人,只有在对抗剥削的时候我们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你们诺亚集团,凭借着自己在中国的势力就去肆意地掠夺和洗脑中国民众为你们服务,他们连死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了谁拼命。”
林奇刚想说,维德就打断了他的话,“贵方与我方境遇大致相同,战争已经过去了,我只想说讨论这些没有意义。贵方都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半天,否则我认为和谈就是没有必要的。我们应该坚持的是继续和平,以后不能发生这种残局。我们不干涉贵方内政问题,我们知道贵方与西方局的事情是长期的而且是必须解决的问题。我方诺亚集团在此其中不过是被用作西方局的资源提取器,而不是你们所想的幕后推手。”
“那么就请允许我们不归还所有的战利品。”柯祥提高声音说。
“好吧,我们同意。”维德答应了。
“但是,我想,有一个问题。”林奇说,“我知道,你们还有一小部分的器材,是在双方对峙之前就被贵方没收了的,这些器材应该是储存在你们一个叫黄苓的干部所在的驻地名下。既然这些不算是你们缴获的战利品,那么是否应该归还我们?”
“这个我们会考虑。”沈光耀说,“事实上,我们也做好打算准备释放你们的高级官员,林缪可。”
维德和林奇对视一眼。
“我们对林缪可不作要求,我们尊重贵方的内政问题,档案局可以审判他们的战犯。”维德说。
“好。”柯祥说,“既然如此,和平的问题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他看向维德和林奇两个人,“我们会和贵方签订和平条约,条件是我方归还除了林缪可之外的所有贵方参战人员。如果在战场中牺牲,我们会归还遗体或骨灰。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恕不归还,此外,在战争爆发前没收的贵方财产,我们会给予归还考量。”
维德表示同意,随后看向其他人。林奇屈平表示没有异议。
陈明明没有反应,感觉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
双方当即签订和平条约,一式两份,七个人都签了字,但是一份也没有递给陈明明。
“为何陈明明代表不签字?”柯祥问。
“他不需要表态。有我们三个签字就可以了。”维德说。
会议沉默了一会。
“我们的要求是贵方所有代表都应该签字。”柯祥说,随后,两份文件都推到了陈明明面前。
陈明明坐着不动,过了一会站起来,看到维德不准备给他解开手铐之后。他缓慢地转过身,用绑在背后的手抓起笔,背着手在两份文件上歪歪扭扭写上自己的名字。但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签的名字。
“接下来,我们应该就可以处理合作方面的问题了。”柯祥说,“如果贵方也与我方有合作的意向的话。”
“我方同意。”维德说。
“我不同意。”陈明明说。
会场再次陷入僵局。
“看来贵方的意见并没有得到一致统一。”柯祥说。
“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决定权。”维德转过头对陈明明说。
“我是四位代表之一,而如果有一位代表不同意,那么就意味着我们不可能达成任何共识。”陈明明平静地说。
“够了。”维德说,随后再转过头对柯祥说,“对于参与会议来说他的能力不够,你们可以先提出具体的建议让我们考虑一下。”
“我是会议的代表,不仅是你,维德,也是对方档案局的要求,他们要求我作为这次会议的代表之一。难道不是吗?”陈明明把眼光投向沈光耀。
“事实如此。”沈光耀说,“我们完全尊重贵方陈明明代表的意见。如果对方以否认内部意见作为代价来换取我们的意见,很可能是对双方合作关系的潜在破坏,这样我们宁愿不提出我们的意见和要求。”
维德的脸色更阴沉了。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要求?提吧!”维德对陈明明说。
“贵方有一位代表缺席,只要他不在场,我也宁愿不提出我的意见和要求。”
“是哪位代表?”柯祥问。
“贵方三江中央总书记,黄苓。”
“什……?”林奇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柯祥没有什么反应。章国建瞄了一眼沈光耀,沈光耀则在看别的地方。而钱明君正在盯着陈明明的脸。
“黄苓代表是自愿选择不出席本次会议。”柯祥说。
“真的是自愿?还是被迫自愿的呢?”陈明明问。
“事实上,黄苓正在出任务。”沈光耀赶紧说,“所以他无法参加本次会议。”
“那么我就要在下一次会议上看到他,否则,我不会同意和你们的任何决议。”
“可是你刚才已经在和平协议上签了字!”
“我是用我被捆在身后的手签的字,事实上,那样写出来的根本不是我的字迹。因此,我并没有在上面签字。”陈明明平静地说。
会场第三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疯了!陈明明。”林奇怒斥到。
“疯了的是你们。”陈明明反诘到,“如果黄苓不在的话,那么这次和谈就毫无意义。黄苓才是有可能理解并与诺亚集团建立深度合作的人。除此之外,我不相信其他人。包括你们四位代表。”
柯祥什么都没有说。屈平也没有什么表现。
“陈明明代表。”沈光耀说,“我提醒你,你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些你作为一个代表我都不应该作为你谈判的对象来教你,但鉴于你还是个孩子我就和你提一嘴)。我知道你和黄苓关系很好,但是这种感情不适合在正式场合出现。当然,如果你是完全基于现实考量在思考这个问题。那么你至少应该和贵方其他代表交流到位,现在这种情势我方也不知道应该作何处理。原因在于我们不可能与一个多主导的主体建立关系。”
“我完全同意陈明明的观点。”屈平说,“黄苓也是双方合作体系中的重要一环。而本次会议黄苓代表没有露面,我认为这应当是一种缺陷,这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双方的关系建立。因此,我认为黄苓代表有必要出场,否则,我也拒绝同贵方建立任何关系。”
林奇咬牙切齿,但同时尽力不表现出任何反常。出乎意料的是,维德的表情反而逐渐正常起来。
“既然如此,我想,我也认为黄苓有必要作为贵方的谈判代表来与我们重新签订和平条约,协商合作问题。那么这次会议权当讨论内容。我们下次会议需要等到黄苓代表到位之后。请问还有其他问题吗?”维德说。
四个人互相看看,表示没有其他问题可以讨论了,随后又各自说了两句,约定了会下的紧急联系方式,随后开始散场。
屈平拉着陈明明迅速从来时的通道溜走了。
“我让你在谈判的过程中演戏,没让你在演戏的过程中谈判!”屈平说。
“有区别吗?”陈明明说。
“区别,很大。维德很有可能把你看做他真正的敌人了。”屈平说,“我希望他还没有得到你把技术股份转让给我的报告,否则,他会像对待林缪可那样对待你的。”
“那又如何?他还敢对我下手?”
“你别忘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早在做这一行之前就是个杀手,现在也是,只是理由越来越合法了。”
“那就把武器准备好!让他来嘛!”
“我提请你注意。”屈平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刚刚结束完战争,你还要延续技术部的内斗辉煌,董事会会怎么看?泰勒会怎么看?真的会有人帮你吗?”
“我他妈的怎么管他妈的泰勒会怎么看?我只想要活着!战争是他挑起的!他已经杀了林缪可,然后他就要来杀我了!现在不反抗,以后还有机会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
“那就保护我!”
屈平点点头,随后启动了二号方案。
让手上拴着两斤铁的浑身虚弱的身上还带着一个定位器的陈明明跑掉已经是不现实的做法,即使是坐飞机逃回了美国,从此往后就会被永远排除在诺亚集团政治格局之外。幸运的是,屈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维德的临时指挥部和陈明明所在的位置不是一栋楼,但是有一条空中连廊,屈平立刻吩咐人携带障碍物将门廊完全堵死,同时关闭两侧的防火卷帘门,迫使维德的手下只能从一楼进入。而想要从一楼走,要么经过有路人和医生在的走廊,要么经过全是屈平手下人的食堂。屈平赌维德不敢在走廊上血拼,因此做好在食堂打硬仗的准备。把会抵达陈明明所在楼层的电梯全部关停,重点把守楼梯间,在楼梯间和通向陈明明所在房间的走廊上筑起防御工事。
食堂里坐满了中国员工,但是没有人说话。
有人推着清洁车在其中穿行,员工从下方的手套盒里拿出手枪,随后从侧面的篮子里拿出消音器,再从车后面的袋子里面拿出两个黑色弹匣。
“每人三十发,控制火力时间。发生战斗,只要坚持十分钟时间,援军就会抵达。”
食堂里响彻着检查弹药,装填弹匣,测试保险,测试扳机,子弹上膛退膛的声音。随后,声音都寂静下来,绝大部分人把枪别在腰间或者放到外套内侧。
所有人都在不安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通知董事会。”林奇一边走一边说,“告诉他们陈明明破坏会议。”
“说了有什么用呢?”维德说,“董事会向着陈明明的。”
“那会议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把陈明明绑走,隔离开,就像以前那样。”
“还能绑到哪里去?绑回美国去吗。”
“不,我想我们一定有办法。”林奇说,“我在中国还有最后一支小队,你那里应该还有一些人。”
“别想了,他们中国人有上百个。”维德冷冷地说,“如果不是看在他们人多,我早就动手了,否则会拖到现在?还让他能参加会议?”
“事不宜迟啊,万一让陈明明跑掉怎么办?”
“他跑不了的,他要等和谈结束,他要等黄苓。”维德说,突然停止了说话,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面。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黄苓。”维德说,“我要给杰克马打个电话。”
“嗡——嗡——”
屈平放下手机。
“杰克马的电话占线。”屈平说。
“他现在可能是在给维德打电话。”陈明明说。
“我们集团还有谁会和黄苓接触?”
“我想想。杨凤,现在还在看守所里。赵恩铭,在纽约医院不省人事。林缪可,被黄苓绑了不知道在哪。郑文——”陈明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说,“看看能不能找到郑文,他肯定知道什么!”
郑文的电话打不通。
“这怎么搞的?”屈平说。
“他可能逃回美国了。”陈明明冷静地说,“这样,把电话打给董事会,既然他敢逃回去,那么这就是你扳倒他的好时机。”
屈平恍然大悟,立刻拨通国际漫游,把电话直接打到美国总部。
“董事长,我是屈平,技术部有一件事情必须向你报告……”
收到杰克马消息之后的维德在房间里面踱步,林奇坐在房间的桌子上,看着维德来回走动。
“杰克证实了,关键资料和芯片都在郑文手上。”维德说,“不止我想的那样,杰克不仅认识黄苓,而且他知道黄苓和郑文有染。陈明明要找黄苓,一定另有隐情。”
“你是想说,郑文极有可能会把东西交给黄苓,通过黄苓再把东西转交给陈明明和屈平?”林奇说。
“不太说得通,郑文和屈平是竞争关系。郑文不会把东西交给屈平。”维德说,“有一种解释,郑文绑架了黄苓,用来要挟陈明明。就像郑文以前干的事情一样。”
“郑文以前干的事情?”林奇脑子不太转的过弯来。
维德盯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再梳理一遍?”
“行。”
“我们是技术部,技术部是我们集团下一个拥有实权的个体。”维德先开头。
“技术部一直以来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你为主的行动系统的员工,一派是以研发人员为首的科研系统的员工。”林奇说。
“我接替了我的老师约翰·汤姆森的位置,从人口资源部做起,然后再兼任机械管理部。林缪可是从日本分部空降到美国总部的员工,直接统率了科研系统所有的中国员工。同时他也作为西方局的代表和集团合作。在西方局介入之前,我通过我在香港和台湾的势力对中国进行挖掘。我任命了杰克·本森,又启用了何氏兄弟。他们通过中国大陆的人贩来为我的工作提供支持。”维德说。
“林缪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和你对抗,他培育了两个学生,分别到人口资源部和机械管理部。一个是郑文,另一个就是屈平。而在此之前你就得到了技术部部长的职务。”
“我上任技术部部长之后,日子并没有更加好过。东方局看到了西方局和我们合作,又要发动对西方局新一轮的攻势。在此过程之中把矛头指向了我们。他们首先清除中国大陆和我们间接合作的人贩。然后再进逼我在中国的基地,香港和台湾。黄苓这个男孩就是我的心头之患,他把一个姓龙的人贩搞进监狱,进而和杰克攀上关系。阻挠人口资源部工作的正常展开,但是又和郑文有染。”维德深深吸了一口气。
“郑文是双面间谍。”
“三面间谍。”
“哪三面?”
“东方局、西方局和我们集团。他的确是林缪可的学生,但是当林缪可爬上人口资源部和机械管理部双重部长这个我曾经呆过的位置之后,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了。他联合黄苓绑架了林缪可的一个远房亲戚,具体我记不清楚了,也是一个男孩。也就是这个男孩分了林缪可的心,导致林缪可之后的行为各种反常。”
“郑文既是西方局的人,又和东方局保持关系。他从中作梗,促使东方局和西方局发生战争,最终波及到我们,这也是我们今天给他擦屁股的理由。”林奇说。
“不仅如此,屈平也是林缪可的学生,但是他不是西方局的人。他只忠于一个人,就是那个娘娘腔陈明明。具体是他要利用陈明明实现自己的目标还是陈明明在操控他,我说不清。但是把和谈会议捅坏就是他们要搞的。陈明明和黄苓的关系我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可能是和林缪可有关系。黄苓可能想通过陈明明和诺亚集团内部,也就是屈平建立联系。陈明明可能是想通过黄苓把林缪可扳倒,这也就是屈平想要实现的事情。”
“Two aspects of the same problem(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林奇总结说。
“精辟,你的马克思学的很好。”维德说,“就把他们当做连体婴儿。总之结果是借刀杀人。东方局把林缪可除掉了。下一个是郑文,那么他们肯定也想把郑文除掉。”
“没有了郑文,他们会失去一个翅膀。但是他们会得到一个新的,那就是黄苓。”林奇说。
“失去了郑文对我们也是损失。”维德说,“不过转念一想,我发现如果黄苓在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何以知之?”
“我总结了一下黄苓的所作所为,他的目标不过就是为了取代中国上所有的人贩,实现对中国人口产业的垄断。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你之前不就和我说过统一市场,控制价格吗?如果有黄苓乃至他身后的档案局在,我想是可以做到的。”维德说,“现在中国市场的重心已经不在港澳台,正在向内地延伸。本来我们希望一个人帮我们完成这样的任务,但是现在看来他有要退出的倾向。”
“谁?”
“Seven。”
“哦,他的确是非常得力的伙伴。我记得我们集团和他还做过交易。”林奇说。
“是的,不过只给了他一些失败品。”维德说,“像是纳米裤袜之类的东西,做坏的试验品,根本卖不出手的垃圾扔给他了。也不知道那帮完犊子的中国人为什么喜欢坑自己国家的人。”
“一提到纳米裤袜。”林奇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的老部下,杨风,还有赵恩铭。他们是主张搞新聚合物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维德挥了挥手,“别提他们了,本来杨风没了对我就是一件好事。不曾想又来了郑文和屈平这些家伙。赵恩铭倒是可以利用的,但是他脑子受了伤,诺亚集团还要管他治疗。”
“但是事情总归是需要人搞的。”林奇说,“你原来的手下都不在了,自然必须要有人顶上去来做这些工作。林缪可压制不住,郑文不是好人。陈明明、屈平反而能好搞很多。”
“以及。”林奇继续说,“以东方局的能力,兴许能够增强黄苓的作用。该死,我想我可以理解陈明明那家伙是怎么想的了。”
“如果黄苓不出面,陈明明就不可能确定档案局的态度,所以他会拒绝和档案局谈判。”维德说,“如果郑文想要继续阻挠东方局和集团合作,那么从黄苓下手的确是个方法。”
“你这样一说我就完全理解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把电话打给郑文。”林奇从桌子上跳下来。
“没用的,肯定打不通。”维德说,“好在郑文不可能带黄苓逃到美国去,他要是敢在美国一下飞机,他立刻被抓住。我如果是他,我肯定还在中国,带着黄苓在某个角落藏起来。如果在限定时间之内,东方局没有和我们达成谈判。谈判势必会永久拖延下去。因为陈明明和屈平没有看到黄苓,就不可能贸然和东方局签订协议。今天陈明明很可能是想刺激一下他们,促使黄苓的出场。但就如果这样,陈明明和屈平势必会被董事会不信任。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是到这里来建立和东方局的关系的。所以和谈协议早晚会签。郑文很可能在赌两种可能,一是我们因为缺乏合适的在华代理人,也就是黄苓,因此无法与东方局达成事实上的一致。这对他来说应该是很有利的。因为只要我们还没有宣布和西方局断交,只要多拖一天,他也许就能够利用制度漏洞从集团重新逃回西方局,而且是带着黄苓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虽然我们和东方局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协定,但是只要没有展开合作。那么西方局就还是有机会的。黄苓是其中的关键部分。如果我是郑文,我也有可能直接让黄苓消失。”
“两败俱伤的结果。”林奇说,“郑文不会想要以命抵命吧。如果西方局不能重返中国,那么东方局也就不能在中国为诺亚集团工作。”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维德说,“更何况。他还有芯片和研究资料。”
“那可不能让他跑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
“快去找郑文可能在中国的其他联系人,他还有没有什么藏身处!该死,我倒是想明白了,这一招是驱狼吞虎之计。他是在故意诱导我们和陈明明发生矛盾。”
“我让杰克的人盯紧一点。逐步缩小包围圈。”维德说。
“黄苓……他应该也有自己的人吧?还有东方局,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一起找。”
“行。”
在医院两公里外的一家宾馆是档案局的驻扎地,四个人正在开会。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诺亚集团方面打来的紧急通讯。
“发生什么了?”沈光耀用英语问。
“我方达成一致意见,黄苓代表必须出场,否则我方拒绝任何谈判要求。”维德斩钉截铁地说。
与此同时。
郑易轩跌跌撞撞地跑进门里,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郑文的前面。
“你怎么现在才来?”郑文冷冷地问。
郑易轩努力抑制住哭声,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拿出芯片,用一个小塑料袋装着的,双手捧着递到郑文面前。
他双手的指甲缝里全是血。
郑文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他左手把芯片一把抓过来,右手接通电话。
“喂。”
“令鸿啊,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把你要的人带走啊。”电话那头说。
“黄苓?”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说话的人是小七,说的同时还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黄苓。
黄苓浑身赤裸地被绑在浴室里面。双腿以一种非常大的角度被迫岔开站在光滑的地面上,脚踝用铁环锁在地上,而双脚几乎很难在光滑的地面上立足,因此只能不停地扭动身体来尝试站稳。双手则被铐在头顶上方,用铁链强行拉直,能稍微触碰到天花板和天花板上的锁孔,但也只是稍微触碰而已。黄苓如果无法站稳,那么就等于把身体的重量放在了高举的双臂上。
黄苓就以这样的姿势被勒了超过十二个小时,手腕处已经发青发紫。嘴里被插.入了巨大的假阳.具,直接顶到了黄苓的喉咙附近。黄苓只有努力克服反胃才能呼吸到空气,在这个过程中要么紧闭着眼睛,要么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还不时流下几滴泪水。
黄苓的确是被虐哭了。昨天被绑进来,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到处都是皮鞭抽打、烛液灼烧的痕迹。
对于女生,人贩们还有一些怜香惜玉的想法,到了男生身上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了。基本上什么狠招都往黄苓身上使。黄苓的下.体已经被虐肿了起来,还是小七出手阻拦才让黄苓得以幸存。毕竟做了几十年人贩,他无论如何都会看重肉货的外表和功能,这种无节制的破坏行为他是无法容忍的。
“把地址发给我,我一会赶过去。”郑文说,随后挂断了电话。
小七脸色的笑容消失了,转头对身后人说,“再给他灌2000cc。”
“呜呜呜呜?!”黄苓惊恐地扭动着身体,但是无法奈何别人对他做什么事情。黄苓屁股里的肛.塞被非常粗暴地拔出来,连带着白色的黏液一齐涌出来。人贩拿起一根橡胶管,径直捅进了黄苓的后.庭。
“呜呜呜呜!!”
郑文放下手机,把芯片藏到身上,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郑文掏了半天,发现是在桌子上的另一个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未知电话。
“是谁?”郑文警觉地问。
“令鸿啊!我是杰克马,你说,黄苓是不是在你那里啊。”杰克马还是操着那口半生不熟的中文。
听到对面奇怪的中文口音,郑文头脑里的警钟敲了起来。
“是维德要你问的吗?”
“那当然,维德说他正在找你。他想知道黄苓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还让我问一下你的地址。哦,不用了,我这里有你的地址。”
郑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但是没关系,你既然接了我电话,我就肯定知道你在哪里。不过,你大概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中国很大,但是能去的地方很少。我之前认识的所有人贩,现在就剩下Seven一个。如果我找不到你我就要去找他,我猜你肯定会去找他。他现在应该把地址都给你了吧?”杰克马说。
令鸿睁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另一个手机,就在刚才,小七把地址发给了他。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用心急。毕竟,你我现在都走不了。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觉得……”
令鸿挂断了电话。
杰克马发现没声了,一看手机挂断了,再回拨过去发现打不通。
“真是怪人,这些中国人都一样怪。”杰克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谈判到底谈些什么东西。”
这个自诩为中国通的家伙根本想不到,他刚才的无心之言会给令鸿带来多大的影响。
黄苓感觉水都已经快漫到自己的胃里面去了,他喘不上气,双腿不停抖动着。肚子被水撑的像是怀胎六月的孕妇。
人贩猛地拧开阀门。
“噗嗤!”肛.塞像是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射出去,伴随着巨大的水花,一起喷到了身后的墙壁上。黄苓翻着白眼,一股一股地把身体里的液体全部排出去,透明的液体到处都是。
“对了。”小七说,“我应该让那个小子注意一下来的方式,别让警察把他跟踪了。那样所有人都得完蛋,老子干这一行那么多年,可不想晚节不保。”
小七回拨了电话,发现打不通。
“什……?”
杰克马记得自己有黄苓的号码留存,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打了过去。
接电话是霞姐。
“喂?”
“喂!请问那边是黄苓的人吗?”
“你是……?”霞姐听着这种奇怪的口音,不免感到非常疑惑。
“我是杰克马,你不记得我了?”
“哦哦,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黄苓出什么事了吗?现在我们这里正在找黄苓。”
“黄苓?你们那里?等等?出什么事了?黄苓现在不在医院吗?”霞姐问。
“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小丽问。霞姐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不知道啊,我们集团现在正在找黄苓,黄苓现在可能在别人手里。有可能是在其他的人贩手里,你也是人贩,你能不能联系到别人?”
“这我哪里联系的上!”霞姐一听非常焦急,“你们尽快找!找到了告诉我消息!”
“行!”杰克马挂掉了电话,随后准备把情况报告给维德。
霞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怎么了?霞姐?”王娟看着霞姐焦急地走来走去,上一次看到她这么焦急,还是一年前小丽失踪那一次。
“黄苓不见了,我以为他在档案局的医院,谁知道他又被抓了。不知道在哪个人贩那里。”霞姐说。
“我感觉,大概率,肯定是档案局又派他出去执行任务去了。但是这次怎么瓜葛到诺亚集团去了?诺亚集团联系我们去找他?”小丽说。
“霞姐!南京的新闻!”小青急匆匆跑进会议室,抬头一看,“霞姐,娟姐,丽姐,你们都在啊。”
“什么事情?”三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们自己看,昨天发布的,我今天上午才刷到。南京一个绑架集团落网了。”小青急切地说。
“南京?”霞姐过来看,小青点开视频。
视频开头画面乌漆嘛黑的,但是之后一道光闪过,让霞姐看清楚了。画面的正中央是一个山坡,两侧分布着一些平房。
“这个地方……等等……我想想。”
“南京也会出这种事情吗?”王娟问。
“有的,人贩也分北派和南派。南派就有南京的,还有杭州、温州、广州的,手法不同,形式不一,但是现在基本都被消灭了。这还是霞姐告诉我的。”小丽说。
“对……是的……北派……南派。”霞姐紧盯着屏幕。
“山东……辽宁……济南,龙家的地盘。两广之间……吴大家族。河北王五,郑州洛阳……南京是……”
霞姐猛地直起身子。
“我猜到了!我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随后她立刻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会议室门口。
“嗯……老雷,我有一件事情麻烦你。”
维德正在房间里研究报告,这时候听到敲门声。
“进来!”
林奇进来之后关上门。
“杰克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他进门第一句就问。
“打了,没用。黄苓的团队都不知道黄苓去哪了。”维德摇着头说,仍然在看手中的文件,“陈明明呢?”
“警惕性很高,我们的人数不足以和他们抗衡。”
“我也没让你和他们抗衡,我就说把医院看住,别让他们出去。”维德说。
“那黄苓呢?”
“黄苓?让他们自个找去,毕竟这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维德没有猜错。此时,屈平正在借用医院的电脑。而在档案局,钱明君正在组织搜索。
“好,霞姐,我知道了。钱是小事情,上次你不给了我十万吗?还有之前的十万。都是小事,我不是在意钱的人。就这样,马上找。”雷正音放下手机,拍了拍桌子。他的身后的墙壁上写着南京市网络安全七个大字。
“所有人注意!集中注意力!找人!目标叫黄苓,南京,范围不超过两百公里。面部识别,所有网络摄像头。公共设施记录,可疑长距离移动。机场、火车站、货车站,所有可疑数据筛查。与他同行的男子,身高一米八到一米九五之间,健壮,应该有前科,进行自动比对。目标所在地应该在乡下,进行基站访问,数据信号分析,通讯数据分析,关键日期比对,开始做!”
“找到了!”有人喊到。
“怎么这么快?”
“跨区块网络检查,人脸识别检测,搜索到境外相关内容。”
“我让你就在南京找个人,怎么给我找到境外去了?”
“这……我不好描述……你来看一下吧。”
“那你放到大屏幕上来啊。”
“这……”
“什么玩意你不给人看……我操……”雷正音看到屏幕里的画面震惊了。
的确是黄苓,霞姐要找的人。此时浑身赤裸一丝不挂地跨坐在一个三角形像木马一样的东西上,身下的器官暴露无遗。胸前的两个小点此时被用细线相连接,同时连接到下面的肉.棒上,身上贴着许多个小圆片。脖子上带着项圈,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使得在场所有人对什么是色.情暴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半小时前,小七意识到郑文和自己断开了联系。
“该死,他敢耍我!”小七说,同时捏紧了手机。
他本不想再淌这趟浑水,但是为了得到郑文允诺的成果,他相信了。现在,他又深切感觉到了背叛。
“你们的机票订好没有,我们赶下一趟航班走!”
“走不了了!七爷!”手下满头大汗地说,“南京的航班全部停摆。跨国航班不给飞,江苏飞外地的不给飞。其他省正在检查航空票据,重新筛查身份信息,假身份用不了了!”
“他娘的。”小七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我们开车走,先回到四川,然后看看能不能从南边走。”
“从南边走?”
“B方案,从河上走,三天时间。这里也没有别人了,肉货都清除掉了。马上把兄弟们都准备起来。带人不带东西。已经被抓的弟兄们不要管了,最重要的是保活着的人。”
“是,七爷,我马上布置下去。”手下火速跑开。
“那这家伙怎么办?”旁边人看了看黄苓,又看了看他们的老大。
“他不是那些个狗屁集团要找的人吗。”小七轻蔑地说,“那就让他们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七爷,您要宰了他?”
“要不然呢?你还指望带他一起跑。”小七说,“把网络给我接起来,在我们所有人走之前,再最后演一处好戏。”
黄苓被从虐待他的浴室中挪出来。这个时候,蒋严一声不吭地从门外走进来,满脸都写着愤恨。等到他看到黄苓的时候,眼睛里更是冒火光。
“七爷,您这就走了?不和他们多缠斗缠斗?”
“没时间了,你也有小孩要保。我们更多为大家。”
“那这个男的,您要怎么处理?交给我吧,我保证让他好过。”蒋严看着在小七怀里瘫软无法挣扎的黄苓说。
王平一声不吭地从后面走过来。
“想什么呢?你对他还感兴趣?”小七看到王平过来,“正好,你来帮我配置一下环境,搞个临时直播,还是用我之前给你的VPS。”
小七把黄苓抱到调教室,这里本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过,还是因为黄苓来了,所以特意给黄苓收拾的地方。毕竟黄苓也算是肉货,要按照程序来走。对其他肉货用的那一套在黄苓身上也应该得到体现。
“用对门的机位,对,就是这个,把电池给他装上去。光缆接二号的,五层跳转。蒋严你别闲着,帮我把这个铁链子理顺了。”
蒋严把铁链拉开。小七摆弄黄苓就和摆弄一个布偶娃娃差不多。让黄苓张开腿就张开腿,让黄苓伸胳膊就伸胳膊。在三角木马上小七特意为黄苓准备了一个令人发抖的惊喜。尺寸远远超过黄苓所能容纳的极限的黑色假.[不可描述],纹路非常清晰。
固定黄苓嘴巴的假.[不可描述]被解开,黄苓被摆弄着用菊蕊去摩擦那个黑色粗大的假.[不可描述]。
“这玩意我还没给女的用过,怕把她们搞死。但我想你一个男生,天天用屁股去侍奉别人,应该会比那些女娃子要耐操很多吧?”小七说,狠狠捏了一把黄苓的器官。
黄苓用沙哑的嗓子请求他给自己一个痛快,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你坐下去就可以了,我就要求你坐下去。”
黄苓扭动着屁股,眼睛里流出清泪。
小七不说话,只是手按着黄苓的肩膀,逐渐施加压力,把黄苓往下面按。
黄苓紧紧地闭上眼睛,忍受着肛.门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但是还是无法控制地叫喊出来。忽然,庞大的东西就占领了自己的直肠,强烈的痛苦冲击着黄苓的神经,让他无法遏制地挣扎起来。
“绑住他!这小东西被虐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挺有力气的!”小七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不简单,真不简单。”
黄苓抬起头,眼睛狠狠地盯着小七,嘴里不断冒出白沫,低声说着什么东西。
“你这样看我,是真的很想激怒我然后把你杀了吗?”小七说,随后用大手紧紧地捂住黄苓的口鼻。
黄苓本来就因为极度疲劳而无法正常控制呼吸,这一捂,直接把黄苓推上了边缘。仅过了一分钟,黄苓就开始翻白眼,连扭头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小七松开手,黄苓低下头喘气,呼吸进来的空气像是撒了辣椒末一样刺人,况且身体部位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下身的内容物。黄苓已经是接近麻痹的状态了。
“摄像机准备好了。”王平提示说,随后过来帮蒋严束缚黄苓,给黄苓贴电极片。
“这还是十几年前用的老东西。”小七蹲下身笑着说,他从地上拿起那一套他自行设计的电击装置。“修修补补还能用,基本构造是不会变的。”小七举起一根金属线头,“把这个和这个,偌,拧成一块,就可以通电,然后把线头粘在金属片上面,去贴在肉货的身上。这样就可以刺激他们。我想你也有可能用过,但是在中国第一次用的还是我。这也还算是不错。”
王平帮他把电击装置组装起来。“电阻先调到最大!”小七说,“别漏电把人给电死了,我让他死不是让他现在就死。你倒是想直接把人给我电熟了。把三相表也接上!地线接上!”
王平把电阻螺丝拧上,随后就去调开关。小七一直盯着他做这些。蒋严干完了没事干,出去接杯水喝。小七看没什么问题,去调网络直播。
等小七一回头,发现王平手上拿着两卷绷带,正在给黄苓包扎。
“你!你干什么呢?”小七回过头来指着王平说。
“我……我把他身上伤口先包扎一下……我看他血流的太多了……你要这样让他伤口露在外面就通电……还是容易电伤他。”
“就这样露着,把绷带给我去掉。”小七严肃地说。
王平缓慢地把已经包上去的绷带解下来,小七看到他还给黄苓上了药水。
“我虽然说不是让他现在死,但也没说就要让他好过。不必这么关心他。去调你的直播设施。我来弄他。”小七说。
王平听话地去摆弄摄像头了。小七从口袋里拿出丝线,捏了捏黄苓胸口上的小豆豆。
“有感觉吗?”
黄苓低垂着头,没有回应。
“我也不管你有没有感觉。本来想给你上环,但是这里没有工具。什么设施都没有。我也不想用针扎你把你扎死搞的血流满地的,那样不好看。”小七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阶段,你就知道凡事都要讲求体面。知道吗?你不体面,就会有别人来帮你体面。”他一边说,一边拍打着黄苓的脸。
“不过你作为肉货也无所谓体面,让我来给你弄个小装饰品。”小七一边说,一边用丝线系上黄苓的乳.头,用手指量好丝线的位置,精准地把两个乳.头调动起来,拉扯到空中。
黄苓被丝线一拽往前倾,随后小七把丝线的另一端绕过黄苓肉.棒的根部。用丝线把肉.棒勒成糖葫芦。
“对,就这样,歪为耐斯。”小七拍了拍手,“摄像师准备好了没有?”
“画面上线了。”王平看着摄像头旁边的电脑屏幕说。
“可以。”小七说,同时用手指勾住黄苓胸前的丝线,黄苓被迫身体向前倾。但是黄苓的手还被用铁链绑在背后,固定在木马上。这个姿势很容易失去平衡。
黄苓感觉自己的乳.头要被小七勒断了,但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个惨不忍睹的现实。
然后就是雷正音看到的画面。
黄苓低着头,头发有的粘连在一起,从后面和脸颊两侧垂下来,看上去像个女生。光洁的胸部和腰、腹部,中间看得到几根微乎其微的丝线,小七正在用手指轻微地牵动他们。这样可以带动黄苓的肉.棒运转,同时刺激到黄苓的乳.头。
黄苓抬起头,呈现出一种混乱而又迷惘的感觉,好像在渴求什么同时又在躲避什么。
但是黄苓是无法躲避屁股里的那根棒子的。
“动起来!”小七呵斥到。
“是因为你的手臂被用铁链牵着所以动不了吗?”小七看黄苓像是雕像一样在原地一动不动。
“蒋严!接电!”
蒋严猛地按下开关,随后,黄苓全身痉挛起来。
“呜呜呜呜……呃呃啊啊啊!”
黄苓不停在原位上摇晃,身体深深地陷入到木马之中。那锐利的边缘像是要把黄苓分成两半。而且还有一个异常粗大的物体通入了黄苓的腹腔。同时激烈的动作将牵扯到身前的丝线。黄苓的肉.棒也随之摇晃起来。
网安中心里有很多女队员,立刻用手把脸捂起来不敢看,还有人躲的远远。而大部分男人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面对这种想都不敢想的情况,他们想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手段的残忍。更想不出这样做的动机和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局长从门外走了进来。
后面有人用胳膊肘捅了捅雷正音。局长瞟了一眼大屏幕,又把视线落到雷正音身上。
“你们还看这个东西?”
“报告局长……”
“不用报告,执行你们的任务。任务命令已经发到每个人电脑上了。”局长说,“公安部指令,咬死,不放,为前沿部队继续提供指挥。”
“是!”雷正音说,随后对着其他人喊,“所有人回到岗位!”
千里之外,公安大楼内部的一件办公室,陈国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
“嗯。我知道了。”陈国强挂断电话,随后把部下招上前。
“人,必须今天抓到,鱼儿已经出水了。必须有一个交待。立刻命令南京行动!”
“是!”
钱明君放下电话。
“已经打给陈局长了,马上他会安排公安的工作。”钱明君说,同时拍了一下王子吴的肩头,“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抓到了。”
王子吴摇摇头说,“这不算是我的功劳,主要是对面的漏洞太显而易见了。和我交手的应该是国内著名的唯一不在我们政府监视范围之内的黑客,那个传奇人物,小七,但是这个系统根本就不设防,我很担心这是个陷阱。”
“是不是陷阱我们很快就知道了。”钱明君抬起手,转过身说,“一队二队出动!限时三个小时之内到达战场!抢在公安前面!”
“不要紧张……放松……放轻松……”小七用轻快地语气去指导黄苓的动作。黄苓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用力去挺起自己的胸脯。小七的手指从丝线上滑过,黄苓的嘴唇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嗯,你的气息不对……放松……”小七忽然捏住黄苓的臀部,随后狠狠拍了一下。
“啊!!”黄苓的后庭本来就到了极限,现在又刺激到了黄苓的身体。黄苓再次抽动了几下,屁股里有液体流出。
“我调教过肉货还没有失手的时候,你很幸运是我调教的最后一个。我也会保证把你收拾的妥妥当当,让你作为我一生中最大的礼品,去送给一位贵客,那也就是阎王爷。他很高兴,给我的价格也就是保我还有我的老婆儿子手下一切平安,而你呢,就去做他的宠物吧。”
“呜呜呜呜!”黄苓挣扎了几下,因为小七现在手里正拽着牵动他肉.棒的丝线。让它在空中甩来甩去。随后又紧紧捏住,不停搓动起来。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是男的。否则,你这身子,足已卖出十倍正常价格。”小七贴着他的耳朵说,“优等的,一人是五十万,人民币,换成美元也有六万。乘十就是六十万美元了。更何况,外国有很多男的喜欢你这样的小少年。他们会出高价,就像我刚才说的,六十万美元一样,甚至价格还要高。这是个市场,可惜你是市场里的绝版物,非售品。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把你卖出去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黄苓断断续续地说。
“你知道什么?”小七说。
“不,我想我懂了,我知道了,你想表达的是,你和我是一路人,是吗?也许是这样的,但事实是差的很远。”小七一边说,一边用力捏紧他。
“你根本就不配,也不可能作为我的对手,除非你有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你没有,你放弃对抗,作为我的肉货在这里被我蹂躏。你把你的命运交给我,但这里并不是你的主场。看摄像头。”小七说。
“他们都看着你呢,非常多的人看着你。不同国家,不同语言。”小七指着摄像头说,“但是真的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吗?他们要么是纯属拿你当乐子,要么是直接对着你开冲。他们在聊天栏里刷要求和提问,我都不用看的。因为他们有很多的要求等同于置你于死地。”
陈明明正在桌子面前,手被捆在背后,沉默地注视着电脑屏幕。屈平帮他全屏。小七的直播非常高清,黄苓的样子被陈明明看的一清二楚。
屈平看到陈明明鼻翼翕动,默默地出去了。
维德也在看直播,用手撑着脸看。
相隔不远处档案局的行营里,沈光耀沉默不语地看着屏幕,柯祥则在咬手指。
雷正音把直播转发到旅馆,这样霞姐她们也能看到。
霞姐直勾勾地看着屏幕,小青呆呆地看了一会,随后双手捂住脸抽噎起来。王娟连忙陪着她到隔壁房间。
“所以,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让你最后射一次,怎么样?”
黄苓最终虚脱了,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控制不住往小七身上倒去。
“好了,行了。”小七示意王平关掉直播。
“他已经不行了,准备准备送他上路。”
“怎么做?”蒋严听了又来精神了,“埋了?还是烧了?”
“给他留具全尸,方便以后来人找他。”
“不在他身上挖几个孔,让他血都流干净,再把他胳膊腿都卸了,扔到火里当柴烧?”
“你还真信啊!事到临头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小七呵斥他。
“对不起,七爷。”
“行了,给他重度包裹,然后放到院里那个坑,本来是之前我给那娘们准备的,但是我想他会喜欢的,王平知道怎么做。”小七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刚出门,小七就看到好几个人等着他,眼里都流露出诚惶诚恐的神情。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不说话。
“我问你们怎么回事!”
“警察……警察……”有人的腿抖的像筛糠,结结巴巴把话说出来了。
“我刚一直播,就给我找上门来了,这么快?”小七平静地说,然后厉声说到,“抄家伙!”
王平把失去知觉的黄苓驮到旁边房间。
蒋严打开箱子,王平看到里面放满了丝袜、胶带、绷带之类的东西。
王平打开自己随身的医疗包,从里面拿出注射器,弹了弹针孔,随后把注射器对准蒋严。
蒋严一把握住王平的胳膊。
“你干什么?”蒋严说。
“我给他打麻醉啊。”王平说,“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你给他打麻醉你对着我干什么?对着他!”
蒋严猛地松开,王平揉了揉胳膊,随后把针头扎到黄苓胳膊上。
黄苓没有反应,他把针筒慢慢地推到底部。
蒋严拿出一条丝袜给黄苓穿上。当然也不管穿的怎么样。随后拿来一条预先就已经剪开的丝袜从上半身套下去。他捏住黄苓的嘴,把一条发黄发黑的肉色丝袜塞到了黄苓嘴里面,还往里面按了按。感觉还不够,又塞了一条脏到同样程度的丝袜。然后用一条肉色短丝袜套住头。又抽出来一件连身袜给黄苓穿上,然后又是裤袜,长筒袜。很凌乱,而且没有次序。只是抽到一件就往黄苓身上套。王平刚开始想纠正他的次序,后来就放弃了。只是机械地重复往黄苓身上套丝袜。很快黄苓就变成了一个肉色的丝袜人偶,从上到下都找不到一处缝隙。双手都被包成球状,双臂双腿被丝袜包裹的像是肌肉浮肿一般。从上到下都被数不清的裤袜、长筒袜包裹着,肌肉和关节被收紧到了极限。即使黄苓没有被麻醉,他也会觉得自己失去了对全身的掌控。即使现在黄苓想逃,他也走不出一步,更无法脱下自己身上的丝袜。只能无助地等待命运的到来。
蒋严把黄苓的丝袜双臂放到两侧。然后从头上套下一条袜筒,强行拉到臀部然后把另一条袜筒从脚尖套上来。这个步骤反而比之前快很多,因为蒋严把开口都放在背后,不需要把黄苓翻来覆去地包。王平配合着他。迅速把黄苓变成了一个肉色的丝袜木乃伊,外表看上去既臃肿又很结实,身处在其中的感受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这样就够了吧。”王平有点喘,一边抚摸着黄苓光滑的身体一边看着蒋严说。
“可不能便宜他。”蒋严说,随后从箱子里拿出白色绷带,王平皱起了眉头,只因为这个绷带味道非常难闻。随后他帮蒋严把黄苓扶起来,从上半身一圈一圈地往下缠绕绷带。黄苓很快又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绷带木乃伊。这比丝袜全包要快很多,但是蒋严不满足于只用一层。
他伸手去摸,发现绷带准备的不够。可能是中间有些缠绕的步骤太慢,一层的厚度抵得上别人两层。已经把箱子里仅剩的几卷给用完了。
王平松了一口气。
蒋严敏锐地察觉到了。
“你去帮我到别的房间找一下还有没有绷带。”蒋严说,王平看到蒋严神色不对,但是又不好立刻发作,于是出去了。
蒋严看到王平走了,从箱子里拿出黄色胶带。从脚底开始往上面缠绕。
黄苓摇晃了几下。
“我就知道你醒着的,王平给你打的不是麻醉剂。”蒋严说,“但是他想要救你,做梦。我会把你包死,然后让他和你陪葬。”
黄苓无助地被蒋严用胶带再次包裹全身。这次连鼻子的开口都没有剩下。
等到王平再回来的时候,黄苓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色的胶带木乃伊。蒋严手沾了水,然后从一个铁箱子里拿出一卷白色的石膏。
“够了!”王平说。
“七爷就是这样要求的。”蒋严说,“给他做一个舒服的棺材,让他平静的去世。你要问我,我是想虐杀他的。但是七爷不允许,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你不允许我,你又算什么东西?”
王平看到墙角的摄像头,知道监控室里现在还有人,于是忍住了。等到出去埋黄苓的时候再和他翻脸。于是又拿起一卷石膏,和他一样包裹黄苓。
“这样就对了。”蒋严说。
黄苓连动一动身体的能力都没有了,现在又被固定在这巨大的石膏之中,里三层外三层的拘束,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和求救的能力,等待他的只有逐渐到来的灭亡。
石膏风干发硬需要一点时间,蒋严故意坐下来抽一根烟。同时斜着眼睛看王平。王平正在用手扶着黄苓的头,同时悄悄地把覆盖在黄苓鼻孔处的石膏和胶带往外扒拉。如果不让黄苓喘一喘气,估计在等石膏风干这一会他就已经被闷死了。
“放开你的手。”蒋严说。
“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处决他,是要在坑里闷死他。”王平说,“这里他就不能死。”
“他什么时候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蒋严说。
王平没说话,同时用小刀划开了覆盖在黄苓鼻孔上的绷带和胶带,底层的丝袜也破了一些。黄苓感觉好受多了。
蒋严把烟扔在地上,随后上去就推开王平。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问你什么意思!”
王平往后推了两步,这个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小七的手下,王平和蒋严不吭声了。
“人包好没有?”进来的人问。
“包好了。”王平说。
“抬抬抬出去,别放在这死了,晦气些。抬出去埋了。水泥给他准备好了。”
蒋严和王平两个人把黄苓抬起来放到移动担架上,让几个人推出去。随后一路往后门推。那里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旁边停着一辆搅拌车,正准备把水泥排到坑里面。
王平吸了一口气,同时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他看着黄苓被两个人抬着放到一个铁箱子里面,这就是他的棺材了。
随后盖上盖子,扣上活扣,前面上一把锁。箱子用绳子吊着放到坑里。坑不算太深,也就刚好能放下这个箱子。
当黄苓被人抬出房间的时候,他就已经绝望了。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但是能感觉到自己在被人搬动。他的嘴里被丝袜堵住,但即使不堵,他发出的求救也不可能被外面人听到。更何况外面没人救他。他感受到自己在被放到棺材里面,随后盖上盖子的那一个震动,让他彻底绝望了。
他感觉身上湿漉漉的,闷热,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由于包裹造成的对肺部的压迫和肌肉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是慢性死亡。虽然王平让他避免因为胶带和石膏闷死。但是他被装进了空间有限的铁箱里面,外面会用石膏给他封死。氧气即将耗尽,这就是他的棺材。他们用丝袜、绷带、胶带、石膏乃至水泥等等东西,为他制造了一个量身定做的坟墓。
这可真是极好的死亡。
“呜!呜!”黄苓在心里发出绝望的悲鸣。
王平把手伸进外套里面。之前他从房间出去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都没干,而是去自己藏枪的地方,把手枪拿出来了。这把92式手枪他费心保护,有空就带着它去试射。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在某一天用上他的时候不会出错。
现在算是到时候了。
黄苓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之中,眼前慢慢浮现出五彩斑斓的颜色。这些色彩逐渐流动,在白色的背景上肆意昂扬,然后汇聚,形成一个美丽的图画,那是一副风景。
王平猛地从身上拔出枪,回头一看,一个人正准备把他也踹到坑里面去。但是当看到王平拿出枪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天空下有一望无际的原野。
“砰砰!”
两发子弹把他打倒在地。王平立刻双手持枪,对准旁边的人。他正拔出刀要砍向王平。王平一枪打中了他的胳膊,第二枪打爆了他的头。
原野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坐在草地上。有一条蓝色的河流从他身边蜿蜒经过。他的手里怀抱着一个白色的茧子,黄苓意识到那个茧子就是自己。阳光照耀下显得很美,像一件艺术品一样。
“啊!”王平被蒋严从身后抱住。蒋严刚才一直躲在王平身后,发现王平有枪之后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果断上前要控制住王平。
黄苓惬意地在石膏里面扭动着,身体抽动了几下,下.体无意识地流出温暖的液体。
蒋严一只手试图夺枪,王平不停闪躲让他抓不到自己的手。同时还不停开枪,把试图上来砍自己的几个人全部射倒在地。随后调转枪口准备给自己身后的蒋严来一枪。
蒋严猛地松开手。随后躲开王平的攻击,再一扑把王平扑倒在地。
黄苓正躺在那个黑色的身影怀里。黄苓脸上的白色丝袜被摘掉了。黄苓看清楚他就是ECHO。自己的导师。
两个人双双倒地,蒋严又要夺枪,王平一发从他耳朵旁边穿过。然后持枪的手臂被摁住了。另一个手给了他一拳。蒋严也给了他鼻子一拳。
“放手!”
“不放!”
蒋严又给了他一拳,王平膝盖一瞪,蒋严感觉自己的[不可描述]开花。王平立刻抓住蒋严的手臂。两个人翻过来。王平想用手枪对准蒋严的头,蒋严一巴掌把他的枪拍走。随后一脚把王平蹬开。
“导师。”黄苓幸福地笑着,这个时候的黄苓看上去很像一个女孩子。导师温柔地用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把挡住脸的头发拂开。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视了一会。
两个人站起来,王平要去拣枪。蒋严扑上去,手抓住枪,结果手被王平踢了一脚。手枪掉进了水泥坑里面。
此时水泥已经漫到铁箱子一半了。
“我想你了,导师,你为什么不肯来见我?”黄苓说。
“我总归有一天是要离开你的。”
蒋严抓住王平的脚,一下子把王平拽倒在地。王平用脚踢他,蒋严失去重心,一下子跌进了水泥坑里面。
“我不想要你离开我。”
“听话,记住。我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你很年轻。我已经到终点了,而你需要的则是出发。”
王平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蒋严正在水泥坑里找枪,顿时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跳下去,给蒋严脑袋一记重拳。
蒋严刚好找到枪,被挨了一下枪又掉在了水泥里面。王平又踢了一脚,这一脚正中蒋严胸口。蒋严扶住铁箱子,才没能倒地。王平扑上来,一边吼叫一边用拳头猛打蒋严的腹部。不停推着蒋严往前走。蒋严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狠狠地踩王平的脚。王平又痛的嗷嗷叫起来。蒋严松开手,猛地给了他一巴掌,同时抓住他的头发,往铁箱子上狠狠一撞。
“咚!”
黄苓和导师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导师好像下定了决心。从手里拿出一团白色丝袜,强行塞到黄苓嘴里。
“导师!呜呜呜呜!”
王平吃了这一撞,一下子躺在了水泥里,手一下子就摸到了自己的枪。于是大叫着举起枪。
“砰!”
蒋严被一枪打中胸口,殷红的血液从胸口流出来。直挺挺地倒在了王平身上。
黄苓被丝袜套住头,随后再扎紧。导师抱起手中的白色茧子,一步步走向身旁的河流。黄苓在他怀中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王平挣扎地推开他,然后站起来。浑身上下像个泥人。
导师举起手,扑通一声把黄苓扔到了河里。
他立刻过去要开锁,拿手枪对准锁芯扣动扳机。
手枪哑火了。本来就掉到了水泥里面,枪管里进了水泥,在膛里的第一发能打出去,但是第二发上来的时候就会造成卡壳。撞针被粘住了。
王平想到刚才和蒋严搏斗那么长时间,黄苓可能在里面已经被闷死了,顿时心急如焚。大吼一声,用手枪猛砸。
“呜!呜!”白色茧子在水中扭动,不停扑腾出白色的浪花。
“去吧!黄苓!”
导师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黄苓。
“不要害怕……呼吸……深呼吸……”
黄苓的视线逐渐扭曲,身上的丝袜都被打湿。很快就变得无法呼吸。整个身体慢慢沉下去,视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导师!导师!救……”
“不要害怕!未知,永远是你战胜强敌的武器。你会活着,而且会活的很好。”
黄苓的眼前一黑。
王平想到刚才就是蒋严上的锁,刚才在铁箱子后面站着的就是他。当自己开枪的时候过来和自己纠缠。
他立刻扑到蒋严身上摸他的口袋,想要找到钥匙。
蒋严的手突然抓住了王平的胳膊。
王平彻底崩溃了,大吼着用枪顶住他的头不停扣动扳机。本来卡壳的第二颗子弹打了出去,还有第三颗第四颗,把蒋严的头彻底打的稀巴烂。
王平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钥匙,哆哆嗦嗦地用钥匙去开锁。这个时候水泥已经漫到了自己的小腿处。
“黄苓!黄苓!”王平推开铁箱,看到黄苓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他赶忙跳进去,用手扒拉黄苓的脸,想要把石膏弄掉。
石膏早已风干,根本弄不开。王平掏出了之前那把小刀,一边吼叫一边疯狂地刺向石膏。
石膏裂开了一条缝,黄苓的鼻孔露了出来,王平赶忙用手去掏,发现还隔着丝袜,于是继续扩大。把鼻孔周围的石膏都清除掉,然后用小刀划破丝袜。
“醒醒!黄苓!醒醒!黄苓!”
王平紧张地试着黄苓的鼻子,发现还有微弱的鼻息,这使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刻用小刀去拆黄苓嘴上的石膏。刀很快变钝了,王平的手也被弄出了伤口。血液滴在白色的石膏上。但是王平根本不在意这些。
王平把黄苓嘴上的石膏打开,刀也磨出了缺口无法再用了,直接扔掉。然后上嘴去咬,把附着在黄苓嘴上的胶带绷带丝袜什么都弄开。从黄苓鼓鼓的嘴里掏出了两条丝袜。王平自己都感觉十分反胃,捏着鼻子把它们扔掉。随后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恶心,要给黄苓做人工呼吸。
“不……不用……”黄苓断断续续地说。
“你……你还活着吧……”
“你……觉得呢?”
“没事就好。”王平感觉自己的确有些激动了,连忙擦擦汗从黄苓身上站起来。随后要把黄苓抱出来,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于是从坑里爬出来,首先去把阀门关掉。然后去地上找掉落的刀,去把黄苓身上的石膏劈开。
王平一刀一刀地把黄苓身上的石膏劈开,劈碎,然后用手去搬开那些碎块,把黄苓身上的附着物割破。把黄苓浑身赤裸地从里面救出来。
这对黄苓来说并不意外。
昨天。
王平刚带着黄苓逃过交警的搜查,感觉心脏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
他看到黄苓还在后面呼呼大睡,于是把车开到没人的小路停下,到后座打开门。
“喂!醒一醒!”王平说。
“嗯?”黄苓睁开眼睛。
“你快走吧!我不抓你,你按照我说的走,赶快逃!”王平催促他说。
“逃?我为什么要逃?”
“你……你不逃?”王平说,“你叫黄苓吧?”
“对啊,我是黄苓。”
“七爷要你的命,你赶快跑吧。我是收到了消息,知道要保你,我不会抓你走。”
“七爷?你说小七?”黄苓说。
“对啊!你……”
“我不走,我有任务。”黄苓说,“既然你保我,我安全多一份保障。但是我不走,因为我有任务在身。”
“大哥!我不是陪你完成任务的!”王平说,“你赶快走吧!”
“不可能。”黄苓说,“你赶我走,我还会回来,小七这里有我要找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文件,我需要的文件。在他手上。”
“在他手上?你一定要找?”
“是的,我不可能无功而返,必须要试试。只要找到了,也有你的好处。”
“最好是我们两个活着就行,这非常危险。关键时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住你。”
“你尽力,我也尽力。如果我被绑住,你只要放我出来,其他事情你不用管,都是我来解决。你看来是我的人,那你把我送到里面去就行,别暴露你自己。”
“你一定要这样做?”
“一定要这样,我不会走。”
“好……好吧。那你先听我指挥。”
黄苓按照王平的指示假装被迷晕,随后被用安全带捆在后座,送到附近的站点。
王平把黄苓从坑里拉上来,两个人浑身都沾满泥浆,尤其是黄苓,本来就光着身子,现在又裹了一身泥。
黄苓一上来,就翻了个身子躺在地上。
“你跑吧!”王平说。
“跑去哪?”
“跑出去。”王平说,“现在警察正在围攻我们,马上他们就要打到这里了,如果你不想被警察发现。现在就从那道小门和我走。外面有我的车,我们都可以跑掉。”
“不行……”黄苓闭着眼睛说,“我没有拿到文件,我不能走。”
“你到底要拿什么啊!”
“就是一份文件,可能是纸质的,也可能是数据的。拿到就走,我许诺你一百万。你帮我。”
“那这样。”王平说,“我最后掩护你一小时,不能再多了。这是我们最后的基地,里面有很多门是用网络控制开关的。你没有我也进不去。档案室在一楼的东侧,我们现在是在西侧,你要穿过整个大楼。大楼里面应该还有人,但是你必须注意听我指挥。我现在回到车上,我的笔记本电脑在那里。有了他我才能给你开基地里面的门,听明白了吗?”
黄苓没有吭声,也许是没有力气了。
王平赶紧到车上,拿了两瓶水和几块巧克力回来。黄苓吃完之后,勉强能够从地上站起来了。
“头还是有一点晕。我希望你能够给我套衣服穿。”黄苓说。
“你要是不走的话,就回楼里面找。我有二楼全部房间的控制权限,包括房门和电灯之类的东西。等一等,这个东西我必须要给你。”
王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东西,比蚕豆还要小一圈。
“无线耳机,塞到耳朵里面。这样我才能联系上你。还有配套的这个,带一个小夹子的,你把它拿在手上。一会你可以把它夹在衣服上。”
“这么小?塞了我怎么拿出来?”
“用吸铁石可以。你就放心吧。行了,你不是还要找衣服穿吗?”
黄苓走回楼里,推开西门。
“测试,测试。”黄苓听得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有点炸耳朵。”黄苓举着传音器说。
“现在呢?”
“可以了,你帮我把这个一楼的消防卷帘门给我打开,我推不上去。”
“不好意思,我只有二楼的权限。整栋楼的最高管理员还是七爷,我渗透不进去。”
“那你能把楼梯门给我打开吗?”
“可以。”
黄苓看到楼梯间的门解锁了,推门走上楼梯。
“三楼你就不要去了,三楼没什么东西。一会你出二楼楼梯口能看到一个走廊。走廊上没有人,你可以出去。”
“你能看摄像头?”
“当然可以。”
黄苓走到走廊里面,对着墙角的摄像头挥了挥手。
“行了,先往你的右手边走,一直走到一个T字路口,然后你再左转,第二道门。等一下,别走那么快,我看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人。”
王平切换摄像头。
“很好,空无一人,你可以进去。我房门密码是4652.”
黄苓走到那扇门前面,输入4652,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桌子上有我吃了一半的方便面,我床底下应该还有两包,你要是现在全煮了我也不介意。”
黄苓没有理会,他从桌子旁边的小包里发现了巧克力,继续狼吞虎咽把那些东西都吃光。
“我能用你的卫生间吗?”黄苓问。
“请便,但是最好快一点。”王平一边对着对讲机说,一边看着监视器屏幕。
“我现在看到二楼有五个人,一个小队。他们正在巡逻。很可能是在保护你要找的东西。该死,我想那个领头的我认识。”
“是谁?”
“胡杨睿,小七的新徒弟,也是他的打手。”
“什么?打手?”黄苓刚刚尝试着把无线耳机从自己耳朵里拿出来,发现用手抠也是可以抠出来的。
“是的。你最好躲着他走。”
“未尝不可。你稍微等我一会,我洗个澡。”
无线电沉寂了五分钟,随后黄苓那里重新传来声音。
“把身上的泥都擦掉了。”
“没完全擦掉,但是没时间了。告诉我你的衣服都放在哪?”
“不好意思,我身上穿的是最后一套。但是我柜子里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还有一套给肉货穿的衣服。”
黄苓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把那个袋子拿出来
“好吧,我严重怀疑你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袋子里装着一件白色体操服,和配套的白色连裤袜。
但是碍于情况,黄苓不得不穿上了。这套衣服对黄苓来说是有点小的,本来厚厚的裤袜被黄苓撑透明了很多。体操服也紧紧地吸在黄苓身上。
等到黄苓开门出来的时候,王平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终于不是光屁股了。”
“习惯了,已经。”黄苓说,同时继续打量着四周。
“你现在头还晕不晕?要不要撤退?”王平担心地问。
“不用,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资料之类的东西?”
“二楼有一个电脑房,可以看到所有的数据资料。但是档案室在一楼,如果你二楼找不到你要的东西的话,我建议你再到一楼去看一下。”
“行,我知道了,告诉我另一端的楼梯间怎么走,怎么绕行到一楼东侧?”
“等一下,我在监控上找不到胡杨睿了。”王平正在飞速地切换画面。
“不用找了。”
“什么?”
“不用找了,他就在我前面。”黄苓说。
在黄苓前面走廊的拐角处,胡杨睿赫然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武士刀。
一时间,空气陷入寂静。
“跑!快跑!”王平喊到。
黄苓往后退了两步,胡杨睿举刀冲了上来。
黄苓猛地躲开刀锋,武士刀从自己的左边劈了下去,黄苓能听见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黄苓再次躲开,闪开了从右边劈向自己的刀口。两次险些被一刀砍成两半。
武士刀一下子嵌入了墙壁之中,把墙板切开一个豁口。黄苓从旁边的衣帽杆上抓起一把雨伞,同时猛地往后翻滚。只差一点,刀锋就会削到黄苓的头顶。
黄苓猛地举起雨伞。武士刀稳稳地砍中了伞柄。黄苓立刻滑步。把雨伞从刀锋上挪开,同时再从胡杨睿身旁滚过去。胡杨睿猛地一刀,砍中了地板,差一点点把黄苓的白丝脚砍下来。
“什么情况!黄苓!什么情况!”
“别吵!”黄苓从地上跳起来,再次用雨伞挡住袭来的武士刀,随后飞起右脚踹向胡杨睿的膝盖。
胡杨睿往后退了两步,但是只是揉了揉膝盖,再次举刀向黄苓劈来。
黄苓摁动伞把上的按钮,雨伞猛地张开。武士刀从伞面上滑过去,打断了一根龙骨。黄苓立刻收伞,牢牢按住武士刀。胡杨睿没想到,一个穿着白裤袜白体操服的小男生力气可以这么大。
胡杨睿抽回武士刀,但是立刻就中了黄苓的计。黄苓上前一步直踹胡杨睿的持刀臂。但是出黄苓意料的是,胡杨睿牢牢抓住了武士刀。同时立刻扬起刀把,在黄苓来不及收回的左腿上砍了一刀。
“啊!”
黄苓接连后退。胡杨睿迅速袭来。刀锋呼啸而过。黄苓把雨伞猛挥出去,接连挡下两刀。随后猛地张开雨伞,武士刀滑过伞面。黄苓顺势收伞与胡杨睿交换位置。胡杨睿立刻反身砍向黄苓腿,黄苓跳过武士刀,胡杨睿立刻挑高,刀锋直奔黄苓脖子而来。
砰的一声,胡杨睿又打坏了雨伞两根龙骨。只要再折一根,雨伞就会失去抵抗作用。黄苓就会被立刻砍死。黄苓死死抵住胡杨睿的进攻,两人互不退让。黄苓最终忍受不住伤口的疼痛。猛地松开伞柄,整个人往后翻滚。胡杨睿一刀没有劈中。怒吼着朝黄苓刺来,黄苓见他朝自己上半身斜刺,手握着雨伞主动刺上去。
刺啦一下,武士刀从黄苓的腋下的缝隙间穿过,割破了黄苓的皮肤,黄苓则手握着伞柄猛地扎进胡杨睿的喉咙。
血从伞尖附近涌了出来。
黄苓一只手握住武士刀刀面,一只手握着雨伞用力往胡杨睿喉咙里顶。刀锋切开了黄苓的手,黄苓眼皮直跳,用力旋转手中的雨伞。而后猛地拔出来。
“噗嗤!”胡杨睿捂着脖子跪在了黄苓面前,然后猛地倒了下去。黄苓腿一软,也半个身子跪了下来。被割伤的左手往身上一抹,全是血。
“黄苓,黄苓,你现在怎么样?”耳机里传出声音。
“腿流血了,手也受伤了。”
“你等会,我马上赶到你那边去。”王平说。
“不了,你让我缓一缓,你们这里有医务室吗?”黄苓手撑着地,从地上站起来。
“好吧,我想一时半会我还去不了。”
走廊远处出现了四五个人,刚才都是听到打斗的声音赶过来的。都攥着砍刀看着黄苓。
他们看到胡杨睿倒在黄苓脚下,都怔了一下,随后从怀里拔出手弩,猛地甩开,随后装填麻醉箭。
黄苓迅速按动雨伞,发现卡住了,于是用手蛮力撑开。随后飞速旋转起来。
“砰!砰!砰!”麻醉箭被旋转的伞面挡了出去。
“啊!!”站在最前面的人大吼起来,举着砍刀冲向黄苓。黄苓立刻把雨伞扔到他脸上,从地上捡起武士刀猛地挡下从左边砍来的刀,随后翻身靠拢把武士刀插.进对手的肚子。对手的刀掉在了地上。
黄苓慢慢地把刀锋往前顶,不停地在原地小跳让刀往里面顶的更深,噗嗤一声,刀刃从他的背后钻出来了。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一步一步往后退。黄苓把他推倒在地上,这个时候所有人看到,黄苓半个身体都被血液染红了。
“砍……砍死他!”有人喊到。
黄苓掉头就跑,结果走廊拐角冒出一个人,举着砍刀朝黄苓当头劈来。
“砰!”
一道防火卷帘门落在了那个人头上,一下子把他脑壳砸瘪,刀掉在了黄苓前面。
“助你一臂之力。”王平在耳机里说。
黄苓从地上捡起砍刀,转过身来准备应对攻击。
“啊!!”一个人高举着刀,一刀向黄苓的面门划来,黄苓迅速架刀,同时转身躲过对手的黑腿,然后又挡下第二刀,顺势向下划开对手的胳膊。这个时候,有一刀向黄苓飞来,直接砍中了黄苓的胳膊。
黄苓痛叫一声,捂着胳膊迅速闪开,用对手做肉盾挡下旁边人一刀,然后用刀抵住对手的刀,直接抵在墙上,然后下移闪开另一个人的刀口。这个时候被人踹了一脚。黄苓一下子躺倒在地上,随后迅速翻滚躲开一刀,从地上弹跳起来。起身立刻闪电般出刀,迅速刺中对手的眼睛。然后立刻划开,挡下另一刀。立刻回防,堪堪把刀止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膝盖迅速弹起,鸡飞蛋打。对手痛苦地捂住,黄苓立刻划开对手的脖子。血液立刻喷涌而出。
一时间喷出的血液迷住了黄苓的眼睛,黄苓往后退了几步。这个时候,右臂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黄苓大叫一声,左手捂住眼睛,右手持刀乱砍,对手第二刀就砍在了自己左腿上。黄苓接连后退,不停抹眼睛。对手直接朝黄苓扑过来,黄苓猛地闪开。估摸位置迅速出刀,砍中了对手的右肩膀,随后推开对手,这个时候眼睛勉强能看见了。对手迎头砍来,黄苓矮身过肩,回头就给了对手脖颈一刀。对手的头耷拉下去,随后扑在了地上。又有一个人朝黄苓扑上来,黄苓猛地把他推开,随后转身就跑。王平看准时机降下了卷帘门,把追兵挡在后面。
黄苓跌跌撞撞跑出走廊,他的双脚踩在血液里,感觉脚趾都是黏黏的。这个时候猛地迎头摔了一跤。想站起来又摔了一跤。这一跤直接把黄苓摔的眼前黑漆漆的。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在流血。那种因为[不可描述]和阻力造成的疼痛感再次出现。黄苓也不知道眼前全黑是因为血进眼睛还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
王平的声音变得渺小而又遥远。
“黄苓!黄苓!”
黄苓的嘴里不停冒出粉红色的泡沫。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在发出某种警报。
“往左爬!往左爬!”王平不停呐喊到,他看着屏幕。黄苓正在地板上匍匐爬行,而敌人即将从旁边走廊上涌过来。负伤的黄苓这个时候被发现,马上就会被宣判死刑。这样即使从铁棺材里救出来他,他马上也要被人用乱刀砍死。
他知道人生命危及的时候感官工作都会紊乱,他不确定黄苓还能不能听得到甚至听得懂他在说什么,但是他必须要大声喊他。让他往左边爬。左边就是卫生间,只要进了卫生间他就有办法保住他。
黄苓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开始逐渐缓慢地往卫生间里爬。手已经碰到了卫生间里的水。正在艰难地用上肢带动下肢爬到里面去。
喧嚣声越来越近,王平感觉自己的手掌都是汗。
黄苓突然不动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地上。
王平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黄苓双腿突然像是绷足了发条一样,猛地一蹬,整个人都缩进了卫生间。还往里面打了一个滚。随后,王平立刻按下键盘。关上并锁死了卫生间的大门。
这个时候,敌人才刚刚来到现场。
卫生间亮起灯,随后开始洒水,同时还有气体喷出。热水喷洒到黄苓头上。黄苓慢慢地睁开眼睛。
黄苓身上的血液慢慢流下来,把身下的水都染成了红色。
他慢慢挺起上半身,又因为疼痛而躺直身体。随后以非常缓慢的动作按住自己的伤口。想要脱下自己的衣服,用牙齿把他们撕开,按在自己的伤口上止血。
“卫生间有绷带和止血的东西。”王平说。如果不是他现在过去是送命,否则他肯定要去救黄苓。
黄苓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的伤口远比想像中的要多。
王平不忍看黄苓给自己处理伤口,于是就去想办法怎么给黄苓引开卫生间门口的人。
他升起卷帘门,把电梯的播报声音调大数十倍,然后把电梯调到二楼。
“下行,going down。”电梯打开门的声音传到了两条走廊之外。
“人在等电梯!快去电梯那里!”有人喊到。
所有人立刻咚咚咚往旁边跑,压根没有人在意卫生间是什么情况。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黄苓偷偷打开卫生间门,向外张望了几眼。确认没有人之后溜到了走廊里。
“快点走,听我的指挥,我保你没事。”王平说。
黄苓立刻赶到楼梯间。王平降下三道卷帘门,确保黄苓能够和那些人隔离开来。
“档案室就在你的右手边,你进去就是。”
黄苓打开门,看到里面一片狼藉,到处散落着档案盒和纸堆。
“没有,找不到。”黄苓把档案室翻了一遍,无奈地摇摇头。
“我想一想,那你去机房找一下,电脑房那里肯定还有文件。不过去那里的路我给锁上了。不,我想到了,你从车库走。车库现在没人。”
“从车库到机房?现在去?确定没人?”黄苓问。
“其他地方你也去不了了,要是实在不行,走那条路也是撤退线路。”
“行。”黄苓走出档案室。看到通往车库的小门就在旁边,缓慢地拉开,随后走了进去。
黄苓摸着墙壁一点一点往车库另一边走,要找到通往机房的门。
“这里好黑啊,没有灯吗?”
“有的,我给你打开。”
王平打开电源。砰的一下,车库亮了起来。
黄苓感到浑身哆嗦一下,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他慢慢转过身。
小七正站在远处看着黄苓。
小七的身后就是车库大门。
黄苓默默地往后倒退,然后一下子靠在了墙上。
“你还挺能打的嘛。”小七说,从自己身上抽出绳子,“如果不是我回来拿东西,还真就让你跑掉了。”
黄苓不说话。
一小时之前,特警开始猛攻小七据点的外围,小七正在组织手下反击,眼见顶不住了,小七准备先撤。返回来的时候收到警报,看到了黄苓一击[不可描述]胡杨睿,同时和几个人对砍还杀了其中两个。随后撤退到卫生间,小七料定他是来找东西的,于是就在这里等他。
两个人于是开始绕圈走,黄苓捂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恶狠狠地瞪着小七。小七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对他而言,再怎么说,收拾这个小家伙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自己本来想把他埋了,他自己又跑出来了,还把自己手下杀了。再想想他执意要做什么,这个小家伙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果然郑文要你是有理由的。”小七说,“你这么能打,你是警察?”
“没有我这么小的警察。”黄苓虚弱地说,同时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黄苓?黄苓?你在和谁说话?”耳机里传出王平的声音。黄苓用手把蓝牙耳机抠出来扔到地上,小七笑了笑。
“再让我想想,你是那个……诺亚集团的人?”小七说。
“不是。”
“那……你也是人贩?”
“没错。”
“就你也当人贩?”小七笑了笑,随后笑容马上就消失了,脸变得冷冰冰起来。
“祝兰是你杀的?”小七问。
“祝兰是谁?”黄苓问。
“你当真不知道?”小七问,“邢大姐你知道吗?”
“邢大姐……邢玉?”
小七扔掉绳子,从背后抽出匕首。
“祝兰是你杀的。”
“算是吧,可能。那个男生。”黄苓说,“我和他抢一个女孩,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本来可以不杀他的,他先从背后攻击我。”
“你知道祝兰是谁吗?”小七说,“他姓王,叫王祝兰。是王五的儿子。”
“王五是你兄弟?”
“是的。”
“那也好。”黄苓说,“为我的父亲报仇。”
小七怔了一下,“你说什么?王五杀了你父亲?”
黄苓没有说话。
“龙四海是不是你搞的?”
“是。”
“我也是你搞的?”
“是。”
“为什么?我和你有仇?”
“诺亚集团。”黄苓说,“你们和诺亚集团合作。”
“和你说话真费劲。”小七说,“哦,就因为我们向诺亚集团卖肉货,你就把我们往死里整?”
“差不多吧。但也有别的原因。”黄苓说,“中国的人贩,不是把手头的货卖到偏远地区或者俄罗斯,就是卖到香港和台湾。港台是诺亚集团控制的地区,到了如今,杰克马和姓何的两个兄弟作为他们的代理人。如果我想要参与进来,我就要把他们全部扫除。”
“哈哈哈哈!”小七笑了起来。
“说了半天,原来你就是干这事的,你把我们都扫走,中国人贩之王,你来当?”
“不是没有这种想法,但是,我所做的也只是为了我的信条而已。”黄苓说,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逐渐恢复。
“好,好。”小七说,“我不管你的信条是什么,但是这碗饭不是这么好吃的,你的确有点本事,想法也不错。不过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我做人贩也有三十年了,今天看来是得退休了。我也想过找个人来继承我的事业,但是我的手下,我都不太满意。你挺年轻的,也有两下子,我看看你能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我受伤了,很严重。”黄苓说。
小七耸了耸肩,“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况且本来我们两个差距就大。我打你跟欺负小孩差不多。”
“那你就杀了我吧,我想你也不会白白放我走吧,毕竟我和你有仇。”黄苓有气无力地说。
“和你有仇?的确,但是王五那家伙我少说也有十年没见过他了,估计他也已经死了。你说你给你父亲报仇?即使是编的,我也信了。做这一行的你来我往很正常。你后来做了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放你走,还是太便宜你了。”小七把匕首扔到地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闹钟放在旁边车的引擎盖上。
“最后过我这一关,看你能不能坚持三分钟。三分钟一到你要是还活着,我保证放你走。”小七说,“算是我喜欢你吧,小家伙,你像我小时候一样。”
黄苓把砍刀扔在地上,扭了扭脖子,摆出格斗式,“那就来吧。”
小七也摆出格斗式。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左右。小七知道不能让他拖延时间,立刻换步上前,拳头直奔黄苓面门而来。黄苓连连后退,小七这个时候出腿,黄苓突然猛地下潜,蹬腿迅速向小七地盘扫来。小七立刻反跳,同时换腿击中黄苓的胸部。
黄苓被一脚踢开,往后翻滚了一圈爬了起来。继续拉开格斗式。
“档案局……黄苓……”
“无门派,小七。”小七展开手臂,随后迅速上前以摆拳击黄苓头部。黄苓抓住时机接住小七拳头,膝盖弹起直奔小七[不可描述]而来。小七立刻提腿向外挡住。同时另一拳攻击黄苓下巴,黄苓转身躲过,同时手抓住胳膊击打小七腹部,被小七抓住拳头,往旁边一拽。黄苓反手解开他的控制,同时踢中他的小腿,小七另一条腿立刻飞起,击中了黄苓的小腹。
黄苓捂着肚子往后退,小七立刻上前。猛地攻击黄苓的喉部。黄苓下潜躲避,迅速切砍小七的头部。小七歪头躲避,同时抓住黄苓的胳膊,黄苓立刻伸腿要绊小七的脚。小七猛地把黄苓推开,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纠缠,随后反身踢黄苓的下.体。黄苓往后小跳躲避,随后立刻出腿踢小七的进攻臂。小七闪躲。随后立刻摆拳进攻,但只是虚晃一枪,同时凌厉出腿飞踢黄苓腹部。
黄苓猛地翻滚闪开,小七一脚踢中了一辆车的车头,把引擎盖踢瘪了。
小七不会轻易放过黄苓,立刻转身对黄苓连连出拳。黄苓不停防御,背靠在了柱子上面,立刻看准时机躲开,小七一圈打在了水泥柱上,立刻凿了四个小坑出来。
“你往哪里跑!”小七甩了甩拳头,迅速上前抠住黄苓身上的紧身衣。把黄苓往旁边一拽,黄苓背部一下子砸到了灭火器上。痛叫了一声。随后立刻抱住小七大腿,小七也摁住他的头,两个人进入地面格斗。小七不停肘击黄苓的头部,黄苓猛地抓住小七的胳膊,张口就咬了上去。
“啊!!你是狗吗!”小七叫了起来,一脚把黄苓踢开。黄苓翻身扑上去,两个手指伸出来去戳小七的眼睛,小七猛地抓住他的手,把他往旁边推开。随后还补了一脚。黄苓打了一个滚,勉强站了起来。随后又扑到了小七身上,不停乱抓乱咬。小七一脚把他踢倒在地,然后踩在了他的腿上。
“呃啊啊啊!!”黄苓痛叫起来,因为小七就是找准他腿上的伤口踩的,这一踩让他痛不欲生。
“怎么样?还咬我吗?还咬我?我让你咬!”小七俯身抓住黄苓的头,把他的头拎起来然后狠狠地往地上撞。黄苓的嘴里立刻被撞出血来。
“呸!”黄苓把自己嘴里的血吐到小七脸上。小七松开手擦眼睛。黄苓立刻原地弹踢,踢中了小七的下.体,小七捂住下身,一脚把黄苓踢滚了一圈。
黄苓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小七把眼睛抹了抹,随后又向自己冲过来。立刻抱头蹲下,随后猛地往前一顶。小七没料到这一招,被黄苓撞的重心不稳。黄苓立刻抓住小七的肩头,推着他往前冲。小七不知道这个小男生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下子把自己推到了引擎盖上,背部一下子撞到了引擎盖上的车标,痛的小七直叫。车上的手机掉下来屏幕摔碎了,显示还剩下一分钟时间。
黄苓像疯了一样大叫着,不停用肘击攻击小七。小七被他彻底激怒了,大吼一声推开他。小腿猛地踢出去,一下子踢中了黄苓的肚子。黄苓直线飞了出去,随后倒在地上。
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全部开始大量出血,黄苓捂着肚子想从地上站起来,结果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小七走上前,又给了黄苓一脚,黄苓倒在地上,脑瓜子嗡嗡的。随后反身往外去爬。小七一脚踩中了黄苓的手,而且是原本受伤的那个左手。
“啊!!!啊!!啊……!”黄苓的惨叫随着小七脚上的用力逐渐加深。血液慢慢渗透出来。黄苓想把手从脚底下抽出来,但却是不可能的。
“救……救命……”黄苓说着说着,又从嘴里流出鲜血。丝袜腿不停抽搐。
“没有人会救你的,本来我就应该杀了你。”小七俯下身去。岂料黄苓突然用力,手臂上青筋暴突。小七刚抬起脚,黄苓就抓住小七的腿,猛地把小七摔倒在地。小七把黄苓推开,然后抓住黄苓的肩膀,准备彻底终结黄苓。结果黄苓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小七打蒙了。随后黄苓仿佛长了牛角一样,低下头,狠狠地用额头去撞小七的下巴。
小七吃了这一撞,猛地后退。黄苓飞起一脚,一下子击中了小七的下.体。
“呵呵……现在呢?”黄苓看着跌倒在地的小七。小七发现黄苓说话的时候,嘴里在冒血,眼睛鼻子也在冒血,有一个眼睛已经黑了。不,应当说,他全身上下都在冒血。就像被人连续用刀捅了三四次一样。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还在支撑着他站着了。
小七往后挪了几下站了起来。发现黄苓还站在原地,只是默默地拉开拳头,好像还在应付小七的进攻。小七见状,迅速直拳击打他面门,黄苓挡下。小七立刻出腿,一下子把黄苓踹半跪在地上。小七右手成拳,当做棍棒一样猛地向黄苓挥来。
这一击一下子就击中了黄苓的太阳穴。血液从黄苓嘴里喷出来。随后,黄苓猛地歪倒在一旁,靠在了车子旁边。没有了动静。
“嗡……嗡……”
在黄苓倒下的旁边,手机屏幕亮了,然后开始闹铃。
三分钟到了。
小七抬头,笑了笑,然后蹲下来看着黄苓。
“你很厉害,这是真的。你是第一个能和我对打三分钟的人,而且和我还不在一个重量级上。但是很可惜的是,你也没能挺过去。不是吗?”小七伸手去把黄苓脸上的血抹掉,黄苓毫无反应。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输了,不能怪我。”小七站起来舒张一下四肢,立刻被伤口疼的眯住眼睛。他实际上也被黄苓打的很严重,但是黄苓没能挺住。
“你要是来早三年……不……五年,我还是有位子给你的。中国现在……已经不需要人贩了。你是,也只会是一个肉货。”
“而且是第一个被我打死的肉货。”小七咕哝着说,抓住黄苓的衣领,把黄苓拖出来,留下一道蜿蜒红色的印迹。一直拖到车库大门那里。
小七按下遥控,大门徐徐升起。外面的阳光很刺眼睛,小七眯了一下才睁开,发现大门外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小七问。
“你管我是谁?把黄苓交出来。”章国建说。
小七懒得回答他,直接猛地出拳。
章国建右手挡下,左手猛地举起,刺啦一下,袖剑抵住了小七的喉咙。
小七惊了一下,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呵呵。”小七镇静地说,“你觉得这样就能挡得住我吗?”
“这不够,这样行吗?”章国建说。
一群人齐刷刷地从掩体里闪出来,同时举起手中的枪,枪口指着小七。一时间总共有几十只长短枪都指着小七。
“我再说一遍,把黄苓交出来。”章国建一字一顿地说。
“行吧。”小七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一步,把黄苓拖了出来,随后往后退。章国建收起袖剑,随后去检查黄苓的情况。
小七见状立刻按下按钮,大门飞速降下。有几个人反应快,迅速跑过去滑铲进了车库。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章国建喊到,随后俯下身去摇着黄苓,“黄苓!黄苓!”
“黄苓!黄苓醒醒!”
“黄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