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说得到了安徽精神分析学会的理论支持。
根据站点规则要求，章节内出现的“王警员”一律更换为“王探员”


考场上静寂无声，后座的老师突然站起来，走过黄苓的旁边。
黄苓抹了额头上的汗，攥着笔的手青筋凸起，眼睛正死死盯着题目。
奇怪的是，他越想看清题目，题目就越模糊，那几行铅字像是融进了汗水里面，一下子又消散不见了。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是电波钟的声音。
“本场考试已结束，请所有考生停止答题。”
黄苓睁开眼睛，电波钟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失。
是从床头发出的声音，黄苓举起手，关掉了闹铃。翻了个身拉上被子。
然后马上又翻了回来，看了一下时间，迅速掀开被子起床，从床头抓起两件衣服穿上，随后就冲出了门外。
王娟正好经过，黄苓立刻喊到，“娟姐！会议已经开始了吗？”
“还没呢，人刚到会场。”
“哦！”
黄苓跑下楼。旅馆最近又翻新了一遍，装修的比以往还要奢侈，这是接待会议人员的需要。
前台的横幅已经拉起来了，“预祝档案局第十五次工作会议圆满成功。”
今天是2022年6月20日。经过反复商定，导师委员会最终在两个月前通过决议，档案局第十五次工作会议将于本日在第十四号站召开。当时，一座恢宏的会堂在黄苓的监督下破土动工，于一周前交付施工。
黄苓看到阎于文正在门外面，于是便冲他喊，“老阎，我证在不在你那！”
“接好了，下次别让我替你保管。”阎于文把证扔过来。
“谢了。”黄苓接过证件，继续向会堂跑去。门口的岗位把他拦下了，黄苓打开证件，门岗放手让黄苓进去了。
“副局长来了。”沈光耀正在前排座位，对黄苓打了个招呼。
“财政部长。”黄苓同他握手，“很久没看见了。”
“工作忙，来这里也是工作。”
“会什么时候开始？”
“九点，你的位子在旁边。”
八点五十，档案局二级以上的三千多名干部全部到场，会场坐不下，只能挤在座位与座位之间的过道里与会。上午会议是人事变动。革除章国建东方局局长的决议得到了半数通过，于是执行，降回其十一号站站长的原职。随后投票选举黄苓为东方局局长，得到了三分之二通过，于是会议宣布黄苓升任东方局局长，朱以文接替副局长。会议还宣布取消三江特区、台湾特区等特殊区划，直接接受东方局管辖。
中午，与会人员都到食堂吃自助餐。因为是免费的，菜品很一般，远不及旅馆提供给顾客的筵席。黄苓随便找了个地，端了盘子拿菜去，然后盛了一些吃的回来。
原来的位子被一个满头白发、形销骨立的中年人坐了，他抬起头看了黄苓一眼。
黄苓于是坐在他对面。
“我是朱以文。”那个人首先开口。
“啊，祝贺你担任副局长。”
“我是四号站的，我们见过。”
“哦……哦！你是！……”黄苓突然想起来了，“赵……”
“很高兴你还记得。”那个中年人看着黄苓。黄苓突然注意到他右臂袖管空荡荡的。
“你的胳膊……”
“湖州战役，被狙击手打掉了。”朱以文淡淡地说。
朱以文似乎并没有特殊的事情，只是在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黄苓散扯。黄苓则一边吃饭一边应付，眼睛还一直看着他的袖管。
胳膊……

2021年8月17日。
男生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水箱，里面装满了丝袜。他把鱼鳍捆住的黑龙扔进了水箱里面，随后封上了箱子。
这一切都让黄苓看在眼里。黑龙事先没有通知他自己去了哪里，但是黑龙的鞋子里让他装了定位器。跟着定位器，他找到了男生藏匿的地方。这里又是一处之前没有发现的废弃基地。
他正趴在废弃厂房的楼顶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黑龙被男生封装起来。他翻出楼顶，抓住楼沿，落在旁边的集装箱上，随后从背后猛地扑向那个男生。他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黄苓摁倒在地。
“啊！”男生被重重锤在地上，被磕的眼冒金星。黄苓抓住他的一只手臂，随后迅速外翻。男生继续惨叫，黄苓继续用力，咔嚓几声，拧断了男生一只胳膊。
他扔下那个男生，随后打开水箱，把黑龙从里面拖出来，解开束缚。
“什……什么情况？”黑龙醒来，茫然地问。
“你还问？如果不是我把你救出来了，你现在应该已经在诺亚集团手里了吧？”黄苓说，“不敢相信，你会为了那一块丢失的碎片甘愿把自己送出去。”
“你不懂我。”黑龙说。
“好吧，但是如果你有线索，你要先告诉我，行吗？”
“那，那个抓我的男的呢？”
“关起来了，要不，你也给他尝尝丝袜鱼的滋味？”
那个男生被带到审讯室接受审问。黑龙想旁听，但是被黄苓推出了审讯室。
“你得休息，休息足了，保持精神，明天要出任务。”
“什么任务？”
“明天上午八点钟来会议室，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湖州看守所。
刺耳的铃声准时响起来，犯人都放下手中的活，朝同一个方向移动。
“不做了，吃饭去。”和他同一组的犯人都放下东西，唯独他一心一意地还在折着纸袋。等到第一批吃完饭的陆续回来之后，他才起身进了食堂。
接过食堂师傅在铁栅栏后递过来的饭菜，他端着盘子挑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用勺子搅动着自己的食物。
今天的午饭里有花生米，他小心翼翼地把饭里所有的花生米跳出去之后，才用勺子刮着吃。吃完之后从旁边拿起鸡蛋，刚拿起鸡蛋的时候脸色一变，在桌子底下捏开。里面没有蛋白蛋黄，只有一张纸条，和一个银色的药丸。
他默默地看完纸条，没有任何反应，把药丸收起来就离开的食堂。
狱警昨天已经和他说了，下午六点开庭，他正默默地记着这个时间。

“再见！妈妈！”张梦涵关上车门，穿着校服配白裤袜的她一蹦一跳地往学校去。
“放学到补习班我来接你！”张恬降下车窗说，随后又升上车窗。在驾驶座上坐着另一个女人。
“好可爱的女儿，大概就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吧。”
“哪里，我希望她多给我省省心。”张恬笑了一下。
“是么，那接下来是回家？”
“不，我要去菜市场买菜，给小家伙烧好吃的。”
“既然如此，那么应该去城南菜市场？”
“不，就去附近的那家菜利多，看来王探员平时在家不烧饭？”
“工作太忙，都点外卖吃。”女探员露出尴尬的笑容。
“烦叨你了。”
“这有什么，无非多走几步路而已，保护工作要周全。”
车子停在菜市场后面停车场，张恬首先进去了。王探员首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检查了一下自己在危机时刻能不能把枪拔出来，然后再跟着张恬进了菜市场。
要不然说王探员粗枝大叶呢，就在菜市场临停车场的二楼，有几双眼睛正盯着她们。然而两人对此却毫无察觉。
菜市场和以前已大不相同了，摊位整齐划一，灯光鲜亮柔和，道路干净整洁，甚至还有空调。张恬已经是来熟了，迅速在各摊位采购好蔬菜之后，就直奔自己熟悉的肉铺去。
肉铺在里面店面，肉类齐全，冷柜里还有塑料包装的。但是却不见人看摊子。
“老板在吗？”王探员用她独特的大嗓门喊道。
“啊呀？”店里面站起来一个小伙，手里正提着一把刀。
“诶？杨阿姨呢，她今天不在啊。”张恬问。
“哦，我妈她有事去医院，今天我来。”小伙走到柜台前面，“要多少？”
“片一斤瘦的，切成块，再来半斤五花肉，去皮。”
“好嘞。”
“杨阿姨身体还行吧？”
“哎，没事，就是胃不好，去医院复查一下。”
“哦！”张恬看着小伙从塑料箱里取出新肉，开始不是很熟练的处理。王探员虽然烧饭不多，但至少切过肉，此时正看着他的切肉的姿势，还有他动作的发力，非常怪异。有一块肉连着筋骨，不太好片。他正在用刀片使劲佔，额头上都是汗。
“小伙子第一次来菜市场吧。”张恬说，“切肉不是这样切的，你那样把肉都切拧了。你要顺着切，把肉和筋骨片开。”
“哦！哦！确实是。我这不太熟练。不好意思，我多给你们切一点。”小伙子说。继续去处理他手上的肉，但是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正在片片割开那些不好对付的肉。王探员特别关注他脸上狰狞的表情。
“好了，就按原来的重量算。”他把肉装进塑料袋递给张恬，随后找开了钱，又去忙自己的了。
“哦！瞧我这记性。”张恬一拍脑袋，“孩子喜欢吃百叶，百叶在楼上，我去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唔哦！”王探员还没答话，张恬自己就提着菜去楼梯了。
这里就剩下王探员一人，刚才那个小伙也不见了。店里只剩下呜呜的空调风对着她吹。
“刚才那个小伙子，有真够怪的，切肉不像是在切肉，倒像是在切人。”王探员在心里说，同时推开栅栏门，往店里去。想看看他之前在忙些什么。
在她们刚来的时候，小伙子正蹲在一筐肉之前，好像是在去皮。但是这框肉的颜色未免有些情况，实在是有点透亮了，而且有一些奇怪的纹路，好像是有一层薄膜在上面。
她伸出两根手指去挑那个薄膜，很快，她就知道那个薄膜是什么了。
这分明是一条肉色丝袜！
周围突然有声响，王探员赶忙放下东西站起来，然后走出了店门。原来是张恬买完东西下来了。
“王探员发现什么好肉了吗？”张恬半开玩笑地说。
王探员把刚才的所见咽了下去，只是陪着张恬往回走。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菜市场里除了她们看不到别的顾客。
“奇怪，我们刚开始是从这道门进来的吧。”王探员指着卷帘门说。
“对啊。”
“那这门怎么现在关上了？”
“对啊，怪事，可能是到了菜市场下午休息的时间吧？”张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事，我们从小门绕过去也行。”
两个人转向往小门走，到小门要穿过一个走廊，通向走廊的门关上了。王探员帮她把门打开。
走廊里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双手正端着一把枪对准两人。
他扣动扳机，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听着异常清楚。这把枪卡壳了。
“卧槽。”那个人小声说。
王探员条件反射地把枪拔出来，“是谁！”
正当她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从旁飞起一脚，把手枪踢飞了。然后就上前要抓住女探员的胳膊。
“我去！”王探员迅速闪避，从旁抓住他的胳膊，立刻就要把他摔在地上。他直接在空中来一个转体，反手把女探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啊！”张恬惊叫一声，因为有人从后抱住她。菜掉在了地上。随后，她也被推进了走廊。
“李贤！小心一点！别把人摔伤了！”黄苓叫到。
“没事。我控制的住。”李贤在她落地的时候伸手垫着她的颈部。现在又在地上使出擒拿，把女探员控制在了地上。
“黑龙，你怎么不开枪？”黄苓厉声问道。
“这破枪他妈开不了火啊，黄苓你修的没用，又卡住了。”
“让我来。”黄苓说，“小程帮我按一下她。”
“昂。”程渊仁把张恬摁在墙上。这个时候张恬和女探员两人早就发现了，这个黄苓就是刚才假扮卖肉的小伙子。
“要我说你装的也不像，直接让人看出破绽来了。要我说直接抓了最省事，你还要在那里磨磨唧唧。”黑龙说。
“别废话。”黄苓拿过枪，把膛内的丝袜弹退出来，装上一枚新的。
“李贤，你放她起来。”
李贤松开控制，随后推了一把女探员。黄苓立刻开枪。女探员霎时间被包裹成一团肉色的丝袜茧子，在地上惊叫扭动。
“现在到你了，张恬女士。”黄苓把枪口对准张恬。
“你知道我？”
“当然知道，要不然，怎么会盯上你呢？”
程渊仁松开手，张恬眼前一黑，随后全身都被紧紧地包裹住。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张恬被丝袜包裹住了，但是仍然能说话。
“我是东方局的，你涉嫌背叛档案局，泄露档案局的机密，和我回去接受调查。”
程渊仁和李贤滚了两个蓝色大塑料桶过来，打开桶盖，里面全是各色丝袜。
“这些都是新鲜丝袜，你们好好享受吧。”
两个丝袜茧被分别埋进丝袜堆里，而且是以蜷缩的姿态抵在狭小的桶里。只有被丝袜包裹的头部露出丝袜堆。随后，桶盖上了。四个人滚着桶，随后把塑料桶抬上菜市场后门的一辆小货车，开着货车逃离了现场。

四个小时后。张梦涵唱着歌，正在去补习班的路上。
“咦，大家都不在吗？老师也不在？”前台和大厅空无一人。只有隔壁的教室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哦，大家都在这啊！诶？”张梦涵推开门愣住了。大家确实都在，但是很奇怪。所有人都被绳子捆成一团摆放在桌子上。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手臂都被绳子绑在后面，双腿盘在一起捆住，嘴巴用胶带封住。连美丽的女老师也被这样捆着摆在讲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刚来的张梦涵。同时用尽全身力气从被堵住的红唇里挤出两个字。
“呜呜！（快跑！）”
“有！有坏人！啊！”张梦涵还没跑出教室，就被人拦腰抱住，拖回了教室里面。
“你们！你们这些坏人！绑架我同学老师，还要绑架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张梦涵叫到，但是无济于事。绑匪把她的手臂拧过身后，用绳子紧紧地捆绑起来。并且抓住她不停踢蹬的双腿，用绳子捆绑住，并且脱掉鞋子。然后拿出一根长绳，把脚上的绳子同手上的绳子连接在一起，一抽紧，捆了一个驷马攒足蹄。
“啊！好痛！”张梦涵叫到，绑匪趁机拿出一团白袜子，塞进了张梦涵的嘴里。
“呜呜！（好臭！）”张梦涵没来得及用舌头把袜子顶出去，就被用胶带缠住了嘴。如果她知道这团袜子是来自自己同班的男同学李声的话，估计要直接晕过去。而李声此时已经被反绑蒙眼，而且换上了女生的白裤袜。和袜档亲密接触的小鸟迅速膨胀。但是被人贩拿捏了，被用一根鞋带捆绑抑制住，防止泄出青春期的第一发。
此时绑匪还在给张梦涵加固捆绑，因为她正在像鱼一样摆动，尝试甩开身上的绳子。于是决定给她整一个全套的。在给她的胸部和腿部都加上绳子后，绑匪抽出一条长绳，绕过她的胯部，穿过女生最隐秘的部位之后。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边恐吓，一边拿出剪刀剪断她的内裤，将内裤抽出来之后，又套在她的头部，用胶带加以固定。
“呜呜呜呜！”青春期的分泌物似乎总是很多，张梦涵几乎快被自己的内裤呛死。这个时候，下面的绳子猛地收紧，“呜！呜呜！呜！”张梦涵从未受过这种刺激，身体一下子像虾一样弓了起来。股绳嵌在了沟里，与隐私部位仅隔着薄薄的一层丝袜。必须保持着全身收紧驷马的程度。腿部回弹或者身体动一下都会牵扯到股绳摩擦裆部。
“呜呜呜呜……”张梦涵动了几下就不敢动了，下面的白丝袜此时湿了一大片。
“嗡——嗡——”绑匪拿起电话。
“霞姐，抓到了没有？”对面说。
“抓到了。”霞姐说，“现在就过去。”随后，一只手就把张梦涵提了起来。
“呜？？！！”张梦涵[X_X]的绳子一下子承受了身体的压力，狠狠地勒了进去。
“剩余的……”霞姐舔了舔嘴唇，“也一起带走吧。”
“呜呜呜呜嗯嗯？”
霞姐把张梦涵扔到事先准备好的木箱子里，箱壁都有棉垫，可以保证货物在颠簸中不会受伤。然后就盖上了盖子。张梦涵在箱子里摆出了极其变扭的姿势，绳子始终紧紧勒住自己的[X_X]，又爽又疼，火辣辣的感觉穿透全身直达眼底。内裤辛燥的气息直往自己的鼻孔钻。全身尤其是丝袜都被汗水浸透了。在被绳子这样非常别扭地控制了一会之后，她又忽然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就好像骨头都被拉散了一样。
霞姐把木箱子抬上货车，随后把自己反锁在货车里面，拍了拍车厢。货车就在孩子们一路的呜呜声中远去了。
某地下室，张恬正与王探员被分别固定在椅子上。王探员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扯破了，头上套着一条黑色丝袜，胸前粘着两个[X_X]，[X_X]更是一片狼藉，两个[X_X]在白色胶带的固定下深入体内工作，把王探员搞的连连娇喘。
反差的是，张恬的衣服还算比较完整，只是用绳子捆绑在椅子上，也没有对她进行猥亵。但就在不远处，黄苓坐在纸箱上把玩着手里的[X_X]。如果没有达到他所满意的效果，那么张恬的命运也就不远了。
此时，黄苓只是把他的手机放在了张恬的裤子里面。每隔半分钟就会震动几下。张恬仍然咬着牙，对着黄苓怒目而视，并没有任何妥协的表示。
“我知道你……十四号站的黄苓。在摊前，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张恬说，“上楼去买百叶……不过是去通知转移资料而已。泄露出去的东西，你们档案局是别想要回来了！”
“我说要回来了吗。”黄苓拿着[X_X]走过来，弯下腰，“我只是想要你这个人而已。”同时还用[X_X]顶了顶张恬的[X_X]。
“嗯……哼……”
这个时候，黄苓的手机来了电话。震动刺激到了张恬。黄苓玩味地观赏着张恬的表情，随后把手机抽了出来，接通了电话。
“货车到了，放货车进来。”
“收到。”黄苓挂断电话。不一会，一辆货车盘旋开下地下室，通过人防工程的闸门。随后，由程渊仁控制闸门缓缓关闭。货车停在了地下室深处，驾驶员摘下口罩，原来是王娟。霞姐推开箱门，几个人一趟一趟地从上面搬运箱子下来。
张恬冷静地看着他们搬运箱子。
“这些是什么？”张恬问。
“你猜，其中有一个是你的最爱。”
“我的最爱……什……”张恬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猜到了？”
“快点告诉我，这些是什么！”
“自己看吧。”黄苓问，“装哪个箱子里的？”
“这个。”霞姐用脚踢了踢一个红色标记的箱子，箱壁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个驷马攒足蹄的身影。校服还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丝袜更是已经湿透了。箱底有一大片水迹。头无力地耷拉下来。
张恬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她的女儿，尽管母亲的本能很想让她嘶声力竭。但让黄苓不得不佩服的是，张恬还是保持住了冷静的克制，只是用愤怒的眼光狠狠地瞪了一下黄苓。
“所以，为了逼迫我就范，就将我的孩子一并绑来，对吗。你们这群档案局的混账玩意，难道你们自己没有母亲，没有孩子吗。”
黄苓噎了一下，勉强自己直视张恬，好一会才回击到，“可怜孩子的父亲已经牺牲了，你也不想让孩子也失去最后的家庭吧。”
“这是你们造成的。”张恬淡淡地说，似乎在强迫自己放下生死。
“或者让你失去最后的寄托。”（张恬颤抖了一下）
“还有她，因为你的过失，丧失了自己宝贵的年华。”黄苓从怀里掏出手枪，拉动套筒，把枪口对准了女探员的头部。
“呜！！呜呜呜呜！！呜呜！”王探员疯狂挣扎，[X_X]又溅出了一些汁液。一阵抽搐之后，她拼命摇头，希望黄苓不要杀她。
“砰！”
“呜！呜呜呜呜！”王探员哭了出来。是黄苓对地板开的枪，子弹落在了王探员的脚边。
张恬抿了抿嘴唇。
“以及她们，这次事情被牵扯到的人，本来他们仍然在过着平安无事的生活。”
霞姐依次把所有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男孩女孩，还有女教师。
“这些人，因为你，很快都会生不如死。你不是喜欢救人吗？这次你不仅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任何人。”
“我做的事情并没有错，我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张恬面无表情地说。
“更多的人？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你而陷入深渊。知道我为什么会故意露面引起你的警惕吗？因为我料定你会去通知别人转移资料。而我，则特意埋伏人抓取你的通信，从而定位到背后真正操控你的人。”黄苓说。旁边坐着的程渊仁点了点头。
张恬沉默了。
“你只是在为你自己挽回机会。”黄苓说，“气氛太紧张了，不如让我们看看直播缓解一下心情。”
程渊仁打开笔电，摆在张恬前面的木箱子上。张恬不知是何计，于是就看向屏幕。
画面看上去似乎是头戴式摄影机。此时拍摄的画面是一处小区，拍摄者似乎正蹲在草丛里拍摄。小区不远处的空地上有许多警察。
张恬认识这个小区，但是她现在不敢说话。
拍摄者忽然掏出了一把十字弩，把一只翼状注射器放在了上面，扭好计量对准目标。只听啾的破空声，几个警察应声倒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拍摄者正离开草丛，迅速向楼里奔去。
楼上突然下来一个警察，拍摄者迅速拔出注射器，警察来不及反制，一下子给摁在墙上，注射器扎进了脖子。随后，画面离开警察，继续向楼上奔去。来到了张恬认识的门牌号前，敲了敲门，发现门虚掩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罐东西，拉出钩环，反手扔了进去。
拍摄者掏出手枪冲了进去，随后就是一阵白雾和几声枪响。目标冲出了房间和拍摄者扭打在一起，但几招就被撂倒在地，拍摄者举起手枪。
张恬闭上眼睛，但是预料中的枪响并没有响起。
“做的很好，李贤。但是不要杀他。问他资料在哪就行。”黄苓说，“现在，张恬女士，没有人能救你了，你只能与我们合作。”
“不。”张恬吐出一个字。
“很好。”黄苓冷冷地说，“这下我们有的玩了。”
这个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下午五点钟的闹钟。
“到时间了，我之后再来。”黄苓说。

此时，他正在从看守所里出来，法警给他带上手铐，随后坐上法院的车，一路驱车往法院去。
路上，他请求法警给他一根烟抽。
“这又不是去刑场，抽什么抽。”他无言。
到了法院，还要等半个小时。
“我能不能上个厕所。”他问。
押送他的法警互相看了一眼，“你陪他去。”
其中一个应诺了，推着他往厕所去。
厕所里烟雾弥漫，他解的比平时慢很多，但是法警也没有催促他。等到他出来的时候，看到法警已经晕倒在外面了。
他感到呼吸一阵急促，快步走到舆池前想要打开水龙头，但是水龙头怎么都不出水。
他看着镜子，看到自己背后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慌张地转过身，黑色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近，逐渐，一只手放在了他肩上。他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呼吸越来越急促，很快，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砰！”卫生间门被撞开了。法警一拥而入，看到嫌疑人正倒在地上。
“快没呼吸了！快叫急救员来！”
附近医院的急救应声而来，他们有抢救法庭上患者疾病突发的经验。判断患者情况之后，迅速注射了地塞米松。过了一会，他醒了过来，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
刚好，开庭的时候到了，他被法警推着，机械地走进法庭，开庭期间一直看着国徽。检察院原告和辩护律师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他听到法官敲了锤子。
“兹宣告，湖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湖州高速一二六事件嫌疑人，被告李愿生危险驾驶，破坏高速规则，造成群众伤亡，犯罪情节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符合刑法第一百三十三条规定，现认定被告人李愿生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五十五万人民币，交予执行。”
在旁听席的一片嘈杂声中，李愿生渐渐恍惚起来，全身好像被攫住了。一只鹰，一只黑色的鹰，伸开它修长的爪子，渐渐落在国徽上。鹰的爪子一收缩，他的心脏也紧紧收缩起来。
“黑……真他妈黑啊。”他喃喃地说，在一片天旋地转中倒了下去。剧烈跳动的心脏休息了，永远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