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透进亮光，阳光从窗帘缝里洒进来，刺得我眯了眯眼。头有点沉，昨晚睡前的辗转反侧让这一夜都睡得不踏实。我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脑海里还是充斥着甜心小屋中的那个娃娃——那紧身衣裹着的身体，那头壳里漏出的呻吟，还有她最后和我挥手的模样，像根线似的拽着我醒不过来。我咽了口唾沫，心跳莫名快了几拍，赶紧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我爬起来，瞅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推开门一看，雨萱正在收拾卫生。她穿着件宽松的卫衣，长发扎成低马尾，手里拿着抹布擦茶几，嘴里还哼着什么小调。她见我出来，停下手里的活，冲我笑笑：“哥，你醒了？早餐在桌上，我热了牛奶和面包。”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乱。她还是那副老样子，文静中还带着可爱，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但脑子里的思绪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我也不清楚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那股热乎乎的感觉好似又冒上来，像火似的烧得我坐不住。这种意乱情迷使我想要快点离开家，至少不要被我的妹妹看出我——她的哥哥今天有什么不对劲。我干咳一声，随口编了个借口：“雨萱，我得去公司一趟，昨晚领导发了消息，说有个急活要加班处理。”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我：“周六还加班啊？那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没事，就一点小活，很快搞定。”我摆摆手，抓起外套和钥匙，匆匆出了门，连早餐都没碰。

出了公寓，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街道上的嘈杂缓却让我的心更乱，昨夜的记忆反复出现在眼前，甩都甩不掉。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向前走，正午毒辣的阳光直晒得我头晕，我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乱得像团麻。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自认为正直的人，竟然会被一个夜晚就变成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多久，我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熟悉的小巷前。巷子深处亮着块粉色的霓虹招牌——“甜心小屋”。我愣住了，心跳猛地加速，好像是被身体中另外一个人格牵引到这里。我站在门口，盯着那块招牌，手不自觉地攥紧，脑子里止不住的嗡嗡响。一种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笑的想法油然而生，她现在还在不在那儿？我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一次？我咽了口唾沫，腿像是被钉在地上，迈不进去，也走不开。

我死死的盯着那块粉色的霓虹招牌，心跳快得像擂鼓。脑子里开始像放电影一样闪回昨夜的画面：那娃娃性感的身影，紧身衣那温润而又特别的触感，这些回忆像是强力胶黏在我心中一样，甩都甩不掉。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门一开，那股熟悉的薰衣草香扑鼻而来，灯光依旧暧昧得让人头晕，展示柜里的硅胶人偶瞪着空洞的眼睛，像在盯着我看。

柜台后还是昨晚那个中年女人，浓妆艳抹，笑得一脸职业化。她一见我，眼睛亮了亮，迎上来：“哎呀，先生，欢迎光临！”她语气热情得有点假，手里拿了本登记册，像是准备好马上为我安排服务。

我干咳一声，脑子里乱糟糟的，直接开了口：“我……我想再体验一次服务。”说完我脸有点烫，低头瞅着地板，心想她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愣了一下，笑得更开了：“好说好说，您挑一个吧！”她指了指旁边的展示柜，那些硅胶人偶摆着各种姿势，穿着各种蕾丝内衣和制服。

我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是这些，昨晚不是这样的。我要昨晚那种……”我顿了一下，脑子里闪过那紧身衣和头壳的画面，嗓子有点干，“那种活的，穿紧身衣的，不是硅胶人偶。”

她突然僵住了脸上的笑，盯着我看了几秒。接着她摆摆手，语气变得硬邦邦的：“先生，您说什么呢？我们这儿只有硅胶人偶，活的人？哪有这种事！”她皱起眉，像在赶苍蝇似的挥手，“您别乱说，我们这是正经生意。”

我愣住了，心跳猛地一沉。昨晚那个娃娃明明会动，怎么可能是硅胶人偶？我急了，声音大了点：“不是，我昨晚跟朋友来的，他有会员卡，带我进的包厢，不是外面这些假人！”

她眯起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会员卡？先生您在说笑呢？我们这里是有会员卡，只不过需要老会员带着新会员入会，您说您的朋友是我们的会员，那您可以下次和他一起来的时候办一张。”她语气里满是敷衍，转过身去翻登记册，像是要打发我走。

我脑子里嗡嗡响，像被泼了盆冷水。可昨晚的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那触感、那动作，哪是硅胶玩偶能做出来的？我张了张嘴，想再争辩：“不是，我要办一张会员卡，能不能破个例给我办一下……”

她头都没抬，直接打断我：“先生，这是店里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的。您这次来要体验就挑个硅胶人偶，实在不行您就下次和朋友一起再来吧。”她摆摆手，语气硬得像在赶人。

我站在那儿，脑子里乱成一团。我攥紧拳头，心里一股失落涌上来，腿重的像是灌了铅，只能转身走了出去。出了门，阳光刺得我眯了眯眼，我站在巷子口，心中满是被拒绝的落寞。我低头踢了块石子，这次没办法了，只能再问问小张了。

我掏出手机，翻到小张的号码，拨了过去。“喂，小张？在干嘛呢？”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点。

“啊，浩然啊，周末还给我打电话，咋了？”他的语气有点迷茫，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没事，我想找你吃个饭，正好一起聊聊天。”我顿了顿，努力压下心里的乱劲。

他哈哈一笑：“行啊，那我们在公司附近集合吧。”我挂了电话，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期待着与小张的会面。

到了约定的地方，小张正靠着街边的电线杆抽烟，见我过来，咧嘴一笑：“哟，浩然，我还以为你周末睡懒觉呢，怎么想起找我了？”

“闲着没事，想跟你吃个饭。”我随口回了句，脑子却疯狂思索着一会要怎么和他开口讲这件事。他拍了拍我肩，嘿嘿笑道：“行啊，走，咱们去附近的那家老菜馆吃吧。”

周六中午人多得要命，一连跑了三家，全是爆满，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我叹了口气，小张也皱着眉嘀咕：“这鬼日子没法过了，没办法了，要不我们去你家喝吧，我家实在是乱的没法看了。”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点点头。我们又在街边小超市买了几罐啤酒和点熟食——卤鸡爪、花生米什么的，打算凑合一下。我掏出手机，给雨萱发了条微信：“我跟同事回家吃饭，你在家吗？”

她很快回了：“哥，我最近要考试，得去学校图书馆复习一下。家里收拾好了，你们吃吧。”我一看，回了句：“行，注意安全，好好学习。”然后收起手机，跟小张往家走。

我们一起回到了公寓，我推开门，屋子里干干净净的，茶几上连点灰都没有。雨萱这丫头收拾得真够仔细，我心里暖了暖，随手把啤酒和熟食扔桌上。小张一屁股坐沙发上，开了罐啤酒，咕咚喝了一口：“还是家里舒服，外头这人也太多了。”

我也开了罐，喝了一口，清凉的啤酒将我的脑子中的火热的想法暂时压制。我们边吃边聊，他净扯些公司八卦，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脑子里还是甜心小屋的那点事儿。

吃到一半，小张摸了摸口袋，嘀咕道：“糟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充电器没带。你的充电器放哪里了？”

“在我房间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吧。”我指了指走廊，随口说了句。他点点头，起身往里走。可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喊：“浩然，你怎么这么有少女心？你这被子也粉粉嫩嫩的？”

我一愣，赶紧走过去一看，他站在主卧门口，手还搭在门框上。屋里是雨萱的房间，粉色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堆着课本和笔记本，干干净净的，跟我的狗窝完全不一样。我干笑两声，把他拽出来：“我忘记告诉你了我靠，那是雨萱的房间，我住旁边的次卧。”

他哦了一声，拍拍脑袋：“哈哈，你这当哥的还挺疼妹子，还把主卧让给她。”他跟着我进了次卧，我拉开抽屉翻出充电器递给他，我们又回到外面，继续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跟小张坐在客厅沙发上，啤酒罐开了好几罐，桌上散着鸡爪壳和花生皮。他靠着沙发，腿翘在茶几上，喝得脸有点红，嘴里不停地扯着公司的事儿——谁又被老板骂了，谁偷懒被抓包。我手里捏着啤酒罐，心思却老飘回甜心小屋。我在想通过什么契机，来把话题引导昨晚的经历上呢？

我们两个人不知道闲扯了多久，小张忽然打了个嗝，斜眼瞅着我，嘿嘿一笑：“浩然，你今儿找我，不会就为吃这顿饭吧？”

我一愣，手里的罐子顿了顿，只觉得脸上正逐渐发热。我干咳一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意：“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昨晚那地方，甜心小屋的事儿，我想问问你。”

他眼睛亮了亮，坐直了点，咧嘴道：“哟，我说呢，我就说你肯定忘不掉吧！”

我脸有点烫，低头抠着罐子边：“挺……挺特别的。我想再试试，所以找你问一问。”

小张哈哈一笑，拍了拍我肩：“哈哈哈，这个要求你就跟我说，没什么可害羞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昨天听说他们开了新业务，外送服务。你要是喜欢，可以直接叫‘娃娃’上门，方便得很！”

我愣住了，脑子里嗡嗡响。外送？还能上门？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心跳莫名快了几拍。我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乱糟糟地想：再试一次也没啥吧，反正今天妹妹不会很快回来，除了小张，也没人会知道。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行，怎么弄？”

小张咧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简单，我有会员号，你报地址就行。”他翻出个微信号，又点了几下输入了我家的地址，转头问我：“现在行不？叫一个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心里又一次波涛汹涌，但旋即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点了下头：“行，就现在吧。还能选昨晚的那个娃娃吗”

他嘿嘿笑着，手指在手机上点击了几下：“那有什么不行，我记得是3号吧？想看她今天穿点什么呢？”他放下手机，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你这么害羞我可就帮你选随机了啊”

我只好假装拿起一罐啤酒，猛的喝下一大口，试图逃避小张的视线，随着清凉的酒精划入身体，一股隐隐的期待感却在我的心中慢慢蔓延开。